一人一兽看上去像是在无声对立着,却绝对不像是相互陪伴。
“木前辈,”夕魄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这放生池有多深。”
夕魄想了想,“我也不甚清楚,但是那头凶兽身躯这样庞大,想必这放生池也是深不见底。”
木之青听完,既没赞同也没发表意见,不知道在想什么。
夕魄困惑的皱了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畏惧于此时的木之青。
在她心里,木之青一直是和蔼可亲的。夕魄不是当年的黄毛丫头了,她知道高阶修士都有属于自己的傲气,绝非像木之青这样每日笑盈盈的,不在意身份之差的。
可是此时木之青不笑的时候,让夕魄觉得她比那些将弱肉强食明明白白说出来的修士还要深不可测。
夕魄想要多亲近木之青,可是她看木之青沉默,心里也乖觉,认为她此时不该打扰她,便只沉默的在旁边喂鱼,时不时看着鱼儿争食的一幕陷入沉思,似乎也有属于自己的忧愁。
“木之青。”
一道声音响起,夕魄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这是在叫谁。
是谁连名带姓在叫木前辈?
她知道那位带着雪白灵兽的男修会这样叫木前辈全名,可是这位明显不是。
夕魄下意识看向木之青,却看到她杏眸抬起,眸中的情绪比放生池中荡起的水中涟漪还要激烈。
是谁?
木之青转过身,隔着一座放生池遥遥相望,看到了叫她的那人。
那人被人搀扶着,不同于搀扶那人的焦急慌张,被搀扶的人面目平静。
她身着最鲜丽的颜色,和这问佛宗格格不入。
那是最血红的颜色,却又最暗沉,像是被鲜血浸透了。
“木之青。”她又叫了一声,那冷漠阴沉的面相竟然微微松动,像是蓄起来的一口气放松了。
木之青与她厚重头发下的双眸对视,然后朝她走了过去。
“你怎如此不珍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