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两你收着。”安陵容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了一张银票,递到了秋然的手中。
“也累了,你去歇息罢。”
随着秋然的转身离去,玉墨在含凉殿正室门前守夜。
含凉殿正室的烛火熄灭,安陵容上了床榻,才舒缓了眉心,王府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可是,她如今既然知晓了允袐的性子,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筐子中去。
她想起她打算前去清东陵的目的,那双眼在黑暗之中无声的睁着,而眼中的深谋远虑无一人得见。
忽然,身旁之人翻转了身子,往安陵容的肩膀凑了凑,拱了拱,又心满意足,气息匀称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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諴亲王府一连串发落下人在京都之中传得沸沸扬扬,只是无人敢在明面上笑话。
京都各世家主母得知了风声,都以諴亲王府为例,用来于各家丫鬟小厮中训话。
而京都各世家,也开展了一场查账的风波。
菜市场钱嬷嬷等人行刑之日,周围围着的,都是各世家主母吩咐前来观刑的小厮以及丫鬟。
随着一片人头如同切西瓜一般落地,事实上,也确实是如同西瓜一般,切开便洒落了红色汁水。
围观的小厮和丫鬟都有兔死狐悲之感,而始作俑者却在听到京都近来的流言。
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继续清点着要去清东陵所带之物。
转眼,便到了要扶灵前去清东陵的日子。
这日,含凉殿前面的花匠正在往内栽种着一颗紫薇树,安陵容起身,隔着什锦花窗,看见了花匠忙碌的身影。
这紫薇树是从同华巷子中移栽而来,此时还未到开花季节。
只是,这紫薇树,她总觉得,隔着花窗便能得见,心下踏实不少。
今日安陵容挽的是圆髻,她今日梳妆完毕,鬓边只簪了一朵紫薇花,只那颜色却是素色。
她身穿的是月白色飞鸟簇白莲样式长裙,太后最喜欢莲花,今日允袐一改常态,穿着了他亲王规制的蟒袍,连同发丝所绑的绑带都是用素色玉带所绑。
而腰上缀着天家暗纹玉佩,他在一旁等着安陵容梳妆。
待安陵容梳妆完毕,允袐啧了一声,朝着玉墨吩咐道:“玉墨,本王的蛐蛐可寻来了?”
玉墨将一截子竹管奉上,作答道:“寻来了,寻来了。”
“王爷,奴婢为你寻的蛐蛐是金头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