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差不多快要铺满整个庙顶的巨大蜈蚣,口中流着哈喇子,沿着一处破洞正好滴落在了其中一位僧人的额头之上。
这名佛光寺弟子不由眉头直皱却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因自己一时动作惊跑了这房梁妖怪。
无奈只好暗暗祈祷,祈祷这妖怪赶紧踏入庙内,如此便不用这般饱受煎熬。
从外表看来,这座破败荒庙除了到处漏风漏雨就只剩下残破和荒凉可以形容。
可若踏进庙门,就会发现里面内有乾坤,处处贴满了符纸。
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都不放过,被用朱砂画满了佛家梵文箴言,在妖气肆意的当下隐隐闪烁着淡淡金芒,想必材质一定不凡。
若是这蜈蚣精一直徘徊在屋檐上方,则注定察觉不到这小小荒庙竟别有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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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它真的就这样一直待在庙顶,那庙内精心布置好的四位佛光寺弟子也同样难受。
如今正需要个破局之法,引诱蜈蚣精踏入荒庙才行。
四人中又以庙门守夜的汉子威望最重,情急之余便给了白衣小僧一个眼色。
也不指望小僧能领会,只期盼他这位被师门寄予厚望的小师弟能想出办法,好引这蜈蚣精乖乖跳到为它布好的口袋阵里。
白衣小僧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遂佯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起来夜尿。
不得迷迷糊糊的走出庙外,而房檐上的蜈蚣精倒也机敏,竟将偌大身躯蜷缩在一起躲避了小僧的视线。
借由地势完全掩盖住了它那巨大身形,令人无法察觉。
只是这只蜈蚣精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其实早就被庙内四人了如指掌。
如今小僧起身夜尿也不过只是个幌子,为的就是想看看它这只狡猾还未化形的妖怪会如何打算。
是离开房檐先吃了那小僧再说,还是继续蛰伏在这庙顶之上?
这般暗中的较量,待到小僧真憋出了一泡尿来,直到他心满意足返回庙里继续装作熟睡,庙顶上的蜈蚣精却仍未有所动。
也不知为何会有这么强的警惕心。
不应该啊?寻常妖兽哪怕就算开了灵智,也大多遵循本能行事。
可这只蜈蚣精明显是在压制自己的食欲,这却又是为何?
守夜汉子翻来覆去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只本来想饱餐一顿的蜈蚣精,不知为何在接近荒庙时竟产生了一丝忌惮。
对谁的忌惮?
汉子得出的答案,只觉得是他那位天赋异禀的小师弟了。
他的师弟不得天生体质特异,周身充斥着一种无障灵光,凡人不可见。
唯有灵力灌输双目,才能看到此种体质之人周身隐隐有金光流转,乃是世间八大琉璃体质的一种,极为罕见。
想至此处,汉子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千算万算却唯独没把自己这位年纪虽小本事却大的小师弟算入进去。
这倒可好,那蜈蚣精哈喇子都留下来了,明显是不愿离开。
可却又因忌惮师弟体表那隐隐的金光,本能似在告诉它,千万不要靠近那无障灵光!
事到如今只能丢卒保车了……
守夜汉子忍不住在心里念叨一句,小师弟啊,大局为重,切莫事后在师父面前向我告叼状啊!
遂眉头一皱,神色陡然一变。脸上瞬间流转着肉眼可见的一丝烦躁,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只是汉子此时的眸光并未呈现金色,只是与常人无异的深褐色。
“到底是谁!打了一晚上的呼噜!还让不让人睡……不,还让不让人守夜了?头都被你们吵大了!!”
几位师弟“熟睡”的身子不禁虎躯一震!
做戏做全。几人虽未睁眼,却一个个在心里露出疑惑的神色,却不知师兄他这是在闹哪出?
尤其那名装作打鼾的师弟不由打了个激灵,一时进退两难。
师兄显然是动了真火,若是这呼噜继续打下去怕是要被师兄丢出庙外吧?
可若他不打,也不知房檐上的妖怪智商高不高,会不会被它寻出什么蛛丝马迹最后溜之大吉?
若如此还不是会被师兄打的满地找牙……
就在这位师弟心中无奈苦笑的时候,四人中唯一没有剃度的僧人,也就是身边的守夜汉子早已离开了自己的坐处。
沉稳厚重的步伐踩踏在青石地上不免令人心神一紧。
所有僧人都在想,该不会这次师兄是玩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