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因为我出现了这么多的隔阂,连婚约都可以不认了,那天寻是怎么回事啊?”擎苍疑惑不解的望着眼前的女儿。
黛鸢站起身,走了几步,倚在门框上,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兄长总是对着个问题闭口不谈。起初,我追问过许多次,每次都被兄长痛骂一顿。后来,我习以为常了,也不想再去招惹他了,也就不再问了。不过,每当瞧见天寻,兄长总是闷闷不乐的。想必,在他的心里,一定是藏着什么苦衷。”
擎苍回头望着女儿的后背,分明能够感受到对方心中压抑已久的苦闷。他咬了咬牙,起身走了过去。循着女儿的凝视的方向,他看见天寻正在与赤渊玩的不亦乐乎,时不时传来两人的笑声。
擎苍清楚,即使黛鸢此时的心绪纷乱,可她依旧没有将天寻抛之脑后。他轻轻的拍了拍黛鸢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好了,事情总会过去的。是为父的罪,绝不会让你们担的。可是我很好奇,你就没有找青澜聊聊?”
黛鸢突然转过来,笑着说道:“好了老头,不说这些了,你回来了什么都好。何况你看天寻现在多开心,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开心。”
其实,黛鸢是故意避而不答的。她清楚擎苍想问什么,但有些事情,不是说了就明白,也不是明白了就能够做好。
“你看,这么多年,在整个擎天殿,天寻一直由我带着。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并不怎么乐意跟他父亲单处。我一直以为我是他最亲近的人,没想到赤渊才跟他处了不到一天,俩人就玩的这么嗨,有说有笑的。”黛鸢指着不远处的赤渊说道,言语中夹杂着些许失落。
“哈哈,怎么了?这是吃醋了?天寻毕竟是个男孩子嘛,跟你亲近,不见得在你面前就能撒开他的天性。”擎苍安抚着女儿的情绪,接着说道,“至于赤渊,我倒是没想到,哄孩子也是一把好手,人才啊!”
黛鸢装作一脸惊讶的打量着擎苍,嘴一撇,悻悻的说道:“哟,不得了了,你都会夸人了,难得的听到你肯定一个人啊。”
“怎么?不行吗?”擎苍微微笑了一下,对着女儿说道,“人,总是会变得。何况,我都反思了一万年了。”
黛鸢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白发老头。对方最后的话,明明是伤春悲秋的感觉,却让擎苍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这和自己记忆中的父亲,实在是有着云泥之别。
黛鸢在心中感叹着父亲的脱胎换骨,感慨着对方的满头白发。或许,她也在期许,期许自己也能变得像父亲这样心境如水,处世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