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子,前院布局还是老样子。
镇远镖局原先的房子里死了太多镖师、趟子手,李夜墨虽然叫人打扫过,但是显然邓伯还是不能迈过心中的坎,所有的旧屋上都加了锁,门上落了厚厚的浮土。
绕了几个弯,到了李夜墨三年前沿着厨房加盖的三间大房,这三间房仅仅是为了让邓伯有个肯居住的地方,全然没往雅致的方向考虑,突兀地扎在院子里,几乎空闲的位置挤满了,大房门前正对着就是原先的院墙,大约还保留一条六尺长的道路。
此时,一个衣衫破烂、须发都全白了的老人,正坐在道路中央的摇椅上,呆望着灰蒙蒙天空,完全没有意识到院子里来了不速之客。
怎么老得这么快?
李夜墨胸口仿佛被石头压住,有些喘不过气了。
上次来见到邓伯时,他分明还是个中年人,虽然有些疯疯癫癫,但面容与年龄还在大致相当的范畴内。
原来不止李夜墨一个人,邓伯也在三年时间完成了漫长的衰老。
李夜墨轻声呼唤:“邓伯……”
邓伯耷了耷眼皮,猛然从摇椅上坐起来,举着一根脏兮兮的木棍,警惕道:“你是谁?是谁叫你进来的?”
李夜墨拄着拐,慢慢走近老人,“我是李夜墨……的一位故人,来这里了却他的心愿。”
“李夜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