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岐山一脚踢在秦汉屁股上,秦汉差点跌了个狗吃屎,他龇牙咧嘴的揉了揉,心道将军的腿法还是那么犀利。
罗岐山指着秦汉,哭笑不得:“你真以为我天下无敌了?要是她真想杀人,我不一定能护得住你!臭小子!”骂完还不解恨,又踹了一脚!
秦汉不敢躲避,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看见将军余怒未消,识趣的换了个话题:“将军,你与那左玄可能交过手?”
罗岐山点点头:“他是骑军统帅,麾下快雪轻骑,与我手底下的羽林卫频繁交战,双方斥候更是在这几年间互相围杀渗透,几乎换了一茬。此人用兵,正奇相间,诡谲多变,令人防不胜防。只是此次攻守之势既定,由不得他花样百出了,我也好趁此机会扳回一城。”
秦汉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和尚让将军不必死守是何意?莫非真要将焉支山口拱手相让?”
要知道一旦焉支山口落入大雍手中,燕王大军据此天险,可攻可守,能进能退,凉朝东疆大军只能被死死吸住,难动分毫。更可怕的是,之后凉雍交战,战场只能在大凉境内。
要怪只怪焉支山距离大雍最西边的铁门关,还有六百余里。
罗岐山摇了摇头:“因为在陈和尚看来,一地之得失,算不了什么。我猜他是打算让我和刘统那个书呆子吸引大雍主力西进,自己由北疆进入戎族草原,与戎族合力,直指渑州,如果能在渑州搞出大动静,就能直接威胁雍京。到时候,即使李纲拿下焉支山口,吃掉刘炳的六万人马,也谈不上赢。”
“到时候渑州震动,按照雍帝的一贯作风,肯定会让李纲回师北上,到时候夺回焉支山口,必定易如反掌。”
说道最后,罗岐山眯起眼睛:“这一战如果大胜,陈和尚距离东疆大都督,只是一步之遥。”
凉朝不设镇军大将军,只有东西南北四大都督,总掌一地军务,辖地极广,是权势极大,比如秦汉的父亲南疆大都督秦陇,不仅在军务上只手遮天,甚至干预南疆各道州府政务,极其蛮横,奈何朝中法空与刘澈两大权臣不仅不加制止,反而争相拉拢,频频示好,而江安年鞭长莫及,视若无睹,变相助长了秦陇的气焰。
陈和尚虽然是法空弟子,在东疆大都督孙沛然麾下任三品上将军,但一直心存野望,立誓要取而代之,恰好孙沛然年事已高,多次上书请求归老,法空自然是满口答应,许诺他此次大战结束,就让他回京。陈和尚知道这是恩师给自己架桥铺路,此战必会稳中求胜,力保万无一失。
陈和尚捎话给罗岐山,让他不必死战,未尝没有担心后者抢他风头的心思。
罗岐山看着身旁一脸人畜无害的秦汉,突然豪迈大笑起来!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陈和尚不要高兴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