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师正看了他一眼,便知道这满肚子坏水的白无常又在暗戳戳的谋划着什么。
画舫之上顿时群龙无首,一些船工壮着胆子打算悄悄溜之大吉,不曾想唐朝一跺脚,顿时人仰马翻,一片大乱。
安顿好小公子,捉刀人冷着脸,大步朝着潘师正走过来,气势汹汹!
潘师正丝毫不惧,眨眼之间便掐了三个道诀,双袖之中隐有风雷之声!
唐朝伸手拉住潘师正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对着满身暴躁杀意的捉刀人说道:“这位兄台家中可有兄弟?本侯有一位故人,容貌与你酷似。”
捉刀人眼神一凛,看向唐朝,却没有放缓脚步!
唐朝笑容满面,继续问道:“兄台可是姓季?”
捉刀人止住身形,按住刀柄,死死盯着唐朝,语气森然:“你方才所说的故人,是谁?”
唐朝看着着他竭力压制怒气的样子,有些好笑:“你问我,我一定就要告诉你吗?”
捉刀人气势一窒,无言以对,踌躇良久,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我叫季羡云。”
果然。
唐朝叹息一声:“季慕风是你弟弟吧?”
名字文雅却杀气极盛的捉刀人虎目一瞪:“老子没有那种叛国投敌的兄弟,你既然和他有交集,你也不是不是什么好东西!”
秋水很生气,柳眉倒竖,呵斥道:“大胆!”
唐朝摆了摆手:“我和季慕风只有一面之缘,而且是在蓟州北境,奉军令追杀一小队军中叛徒,里面就有他,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捉刀人,他的刀耍的相当霸道,和你不相上下,而且只伤人不杀人,我们有七个人被他弄残了,不过好歹保住了命。”
“你们兄弟俩是郭老将军的宝贝疙瘩,尽得老将军真传,前途不可限量,他怎么会想起投敌?更匪夷所思的是他没有选择进入、近在咫尺利于掩藏踪迹的南华大泽,而是舍近求远,一路北上,去往鬼戎王庭?”
似乎被触及逆鳞,季羡云勃然大怒:“关你屁事!”
唐朝不以为意,淡淡道:“看在郭老将军的面上,告诉你一声,你那弟弟并非如传闻中那样,在鬼戎王庭享乐。而是在大雍境内朝不保夕,境地凄惨。”
季羡云不自觉满脸震惊,旋即又冷冷一笑:“这种话,骗三岁小孩儿还差不多。”
唐朝毕竟重伤初愈,方才打肿脸充胖子,驾驭三把飞剑,将辛苦积攒的真气挥霍的涓滴不剩,他伸出手,秋水很贴着的上前扶住,等气息平复,这才说道:“我骗你作甚?他不仅就在大雍境内,而且里此处并不遥远。”
季羡云依旧半信半疑:“先不管真假,你告诉我这些作甚?”
唐朝却不回答,反问道:“你兄弟父母双亡,相依为命,你确定季慕风是那通敌叛国的贼子?你可曾有半点质疑此事?”
季羡云满眼血丝,脸上尽是苦涩:“人证物证俱在,又有兵部、刑部盖棺定论,我一个小小的校尉,又能如何?”
唐朝眯起眼睛,终于露出狐狸尾巴:“若是我能为他翻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