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醇亲王的人,与怡亲王比,醇亲王对此事更加看重,毕竟现今的反贼首领是他鼓捣出来的私生子。
老妇人连连点头:“是,是。”
怎么把信或者东西神不知鬼不觉送到莫仁玕手中,两位王爷还在想办法,所以写信的事还不是很急。
入夜,老妇人吃了两个亲手蒸好的馒头,拿过自己带来的那个唯一的包袱,解开,里面是两身老旧的换洗衣服。
衣服下面压着一张张纸,纸上有字,且只有两字,莫远。
这是她丈夫的名字,自从她的丈夫死后,每年过年她都会让莫仁玕写一遍父亲的名字,至今已有十八张。
纸张由老到新,字迹从幼稚到纯熟。
她的丈夫就是一个纯纯粹粹的升斗小民,祖上从未煊赫过,地地道道的农家出身,与其他农人唯一不同之处是,他的丈夫读过一些书。
也曾试图考取功名,可惜无功而返。
他是一个十分温和的人,成婚多年,从未与她红过脸,因为家境的原因,科举之路只走过一次,之后便心甘情愿回乡务农。
白天与她一起下地劳作,晚上教孩子认字读书,农闲时还会办一个简易学塾,乡里谁若愿意,都能把孩子送去,只象征性收些粮食作为学费。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教出一个有益于国计民生的人才。
老妇人轻轻抚摸那些纸张,抚摸纸张上的那两个字。
他的丈夫学识可能不高,也不曾扬名于天下,却是她最崇拜的人。
这样一个性情温和不急不躁的人,却走的很早。
他走以后,老妇人盯莫仁玕读书盯得越来越紧。
下地劳作也愈发卖命。
为的只是完成丈夫的遗愿,把儿子培养成才。
她懂的不多,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会选择造反,但他相信儿子的品性。
何况这些年她亲眼目睹了百姓们是如何艰难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