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强打了个哈欠,
“四月,”
说完双手扶额头,貌似很头痛的样子。
然后随手找出一瓶药水,往太阳穴上抹了一下。
阮四月没有坐下,走到曾强的办公桌前,看着那一桌子凌乱的文件。
她不懂那些东西,但她能看出来,曾强的状态和以前完全不同。
“哥,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没睡好。”
曾强揉了揉太阳穴,
“岂止是没睡好,是根本没有睡。四月,咱们家有事要发生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了哥?”
阮四月对世事经历甚少,曾家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有钱的亲戚,从她心里上,觉得和家人还不是一码事。
而且她时时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
“爸快破产了,也许,什么都会没有了。”
曾强痛苦地往后仰着,靠着那大大的沙发老板椅,整个人陷了进去。
阮四月震惊了,
“哥,你说什么呢,你别乱开这种玩笑,不吉利的。”
“四月,我也想这是开玩笑,可是,可是,爸已经把这个工厂卖给了别人,我这边要收拾准备走人了。”
阮四月一惊,
“昨天席间不是还挺好的吗,爸也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啊?”
“对啊,咱们吃完饭,他不是去应酬了吗?
说的就是这回事。
老头子一向做事独断专行的。
公司应该是早就要撑不下去了,只是,我一直只负责管这个小工厂,大厂那边倒是很少去参与,不清楚,老头子欠了那么多债。”
阮四月一脸懵,还搞不明白曾强的话有多严重,
“欠债,慢慢还了不就行了吗?”
“还?拿啥还,把咱们一家人都卖了也还不起。
算了,四月,跟你说你也弄不明白,其实我以前怀疑过,但是每次都被爸敷衍过去了。
他说他以为能撑过来,但还是撑不住了。”
“哥,大不了就公司都卖了,都去打工还能活不下去吗?”
“四月,跟你说你也不懂,还好,你和家里的公司没有任何关系,
无论如何,你的那套房子不会受到影响。”
阮四月心里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