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弃雪连忙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她转身掐住下巴,塞了苦涩的药。
“吃。”
什么温声软语哄吃药,在燕从灵这里都不复存在。她只往常面上看起来温和,行动上却做不来。
干巴巴几颗药往下咽了,楼弃雪眸中泪意更多,被苦出生理性泪水。
烛火在眼尾那点朱砂上轻晃,艳色动人,仿佛点落在人的心尖上。他轻咳两声,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被燕从灵按住。少女身形纤弱,亵衣雪白,乌发齐肩。
于白日相较,温软中透出一分清冷。
“尾巴放出来。”
从近旁的小箱里取出一把牛角小梳,她松开手道。
梳子是先前成婚时配的物件之一,雕琢着精致的花样。燕从灵往常觉得麻烦,从未拿出来用过。此刻崭新的梳齿有些木涩,被她轻轻拨弄过,在空气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脊背骨头莫名一寸寸酥麻,楼弃雪心口跳动,“你要做什么?”
他这反应,倒像是会被轻薄似的。燕从灵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过了会儿才道,“东西既然是做给我用的,那我帮点小忙还是可以的。”
她要帮忙?
楼弃雪全身都僵了。
他的姑娘主动亲近自己的时候不多,尤其是这种他觉得狼狈,她又不以利益为目的的情况下,更显得难得可贵。
本来应该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