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曼站起来,心神不宁地来回走动。

正打算自己要不要去傅公馆走一趟,就看见朱乾川顶着细碎的雪花,脸色沉黑走进来。

进门就给她甩脸子,怒火沸腾。

“你不是确定傅安安死透了?可她不仅活得好好的,还以偷盗的罪名,把姆妈和黄妈送进了警备司?”

“全军部的同僚都在笑话我,笑少帅府空壳子穷得叮当响,需要姆妈去傅公馆偷钱过日子。都是你,你干的好事,你怂恿姆妈去傅公馆丢人现眼。”

“现在姆妈和黄妈被关押在警备司监牢里,这事还没完,再多拘留两天,少帅府的名声,彻底烂臭,臭名远扬了。”

朱乾川越说越恼火,恨不能回到昨天晚上,掐死那个同意乔曼霸占傅公馆所有钱财的自己。

明明他不想那样做的。

都是乔曼怂恿,不断吹枕头风,害得他脸面丢尽。

以后在军部众同僚面前,连头都抬不起。

“你不是说那个戴奎笙杀人如麻,又立功心切,傅安安跟日本人间谍勾结,落在他手中必死无疑?

现在傅安安没死,我却听说,戴奎笙办事不力已经被撤销站长职位,明天新上任的站长即将到位。”

“阿曼,从你进门,少帅府的丑闻一件接一件地发生,名声也越来越臭,以后,你就安生过日子,别再搞七搞八的,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很可笑。”

乔曼闻言,心中一阵阵冷笑。

事情顺利时大家千好万好,出了岔子就都是她的过错。

如果朱乾川不同意,老夫人不同意,难道她还能逼着老夫人去?!

乔曼心里越恼火,脸上的微笑就越温柔似水,“阿川,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当务之急,是先把姆妈从警备司捞出来,再去查探,傅安安为何能够逃出生天。”

“她能不顾当初情分,直接把姆妈送进监牢,你不会认为,她对你会心慈手软?你可别忘了,伤她最深的,就是你。”

“明明我不想伤她的,还不是因为她……”

婚前失贞……

朱乾川反应很快,迅速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

有关傅安安的私密事,他下意识不想让乔曼知道。

凭心而论,除了那点瑕疵,傅安安方方面面都做的很好。

征战三年,她独自一人把少帅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人人夸赞。

管理偌大的少帅府,小门小户出身的乔曼,确实要逊色些。

朱乾川心脏最深处,突然冒出一丝隐隐约约的后悔。

他摸了把脸,看着乔曼柔声宽慰自己的笑脸,慢慢运着气不让自己生气,牵起她的手,轻声说,“阿曼,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担心姆妈了,她一大把年纪,身体又不好。”

听了这话,乔曼暗嗤了声,讥诮不已。

她攥紧手指,指甲都快把掌心戳破了,压住满腔怒火,柔声说道,“阿川,我不怪你,你也是太担心姆妈的安危,才口不择言。”

“姆妈在警备司多呆一秒,就多受一秒的罪,我跟你一起去,接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