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趁人不注意,隐蔽地把一包大洋塞进领头军警手里,“警官,就是这两个老妇人,趁着我们傅公馆在办事,跑进来浑水摸鱼偷盗财物。”
领头军警掂了掂重量,满意地笑了,“放心吧,我们自当秉公办案。”
说完,冲身后摆了摆手。
几个军警如狼似虎,扭紧朱母和黄妈的胳膊推搡往外走。
黄妈疼极了,脸色煞白地喊冤,“我和老夫人没有偷盗,就是念着往日情分,过来看望傅小姐。”
领头军警冷哼,“人证物证都有,还要狡辩,罪加一等。”
眼看军警的态度一边倒,朱母这时候已经知道,反抗无用。
也为了顾及这张老脸,她阴着脸没有咒骂,任由军警把她带上汽车,才扭头盯紧傅安安,冷冷道,“就你这种睚眦必报的黑心烂肠之人,难怪傅家会满门死绝。”
满门死绝……
傅安安无声咀嚼这四个字,愤怒与恨意在心底翻江倒海喷涌出来。
三年里尽心尽力伺候朱母管理少帅府,只落得个对方落井下石逼她和离、又嘲笑她满门死绝的下场。
姆妈说的对。
少帅府的水太浑了,谁进来都要脱层皮。
她可不就脱了几层皮,到现在,还脱离不了浑浊的少帅府。
“老夫人,傅家今后如何,都与你无关!若再挑衅算计,我必定与你少帅府,誓不两立。”傅安安说。
短短一句话,铿锵有力,气魄夺人。
朱母终于噤声。
警备司押着朱母和黄妈,以盗窃罪的由头,很快带走了。
揽月居。
朱母和黄妈去了傅公馆后,乔曼没有去人事部上班,而是打个电话请了假后,就在客厅里,一边吃点心看报纸,一边等待朱母和黄妈回来。
在她看来,傅安安已死,剩下的都是没用的仆妇下人。
以朱母的身份,强势欺压,春雀那些下人,不仅会双手奉上傅安安遗留下来的所有房契地契,还会跪着祈求朱母收留她们。
人命贱如狗。
没有少帅府的庇佑,外面地痞流氓小瘪三专门盯着这些大户人家的下人,从中捞油水。
女的卖到下三滥场所,含泪陪笑卖唱陪睡,男的送进黑窑厂挖煤,直到骨头被榨干。
只有少帅府,是她们唯一的活路。
乔曼勾唇浅浅地笑了,五分得意五分爽。
很快,她就会变得有钱有权还有势,即将成为全海城最风光最尊贵的少帅府少夫人。
然而,她吃完两盘点心,撑得快要吐了,左等右等,还是不见朱母和黄妈的人影。
乔曼陡然生出不妙的预感。
傅安安人都死透了,朱母代替傅安安接管傅公馆所有钱财,信手拈来的事,不可能出任何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