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对生活失去了欲望，对所有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有时我时常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去问她'你究竟想要什么？'可这份疑惑，也像是投入一潭死水当中毫无起伏涟漪...”

“但毫无疑问的，我内心也在苛求着那样一个人可以将我拉深深渊，我想从这瞬间再寻找到一份能够让自己快乐下去的存在...”说到这里，林间鹤目光落在灰原哀脸上，“然后，我就遇到了你。”

“现在的生活幸福得就像一场梦一样，其实有很多次我的内心也产生了动摇，要不要就这样放弃向组织复仇？如果放弃复仇的话，未来的我们又会是怎样的？”

“我所在乎的就只有你，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对于我们自身势力的壮大的确是一件好事，可是随着人越来越多，我反而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像年幼时所经历的一切那样，让我觉得恐惧...”

说着，林间鹤话音稍稍一顿，路灯下那有着一头银发的少女朝着面前的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的过去，是一段残酷且难以回首的经历，充满着痛苦、压抑、背叛、猜忌，还有无数人的生命...我想讲给你听，你愿意接受最真实的我吗？”

瞧着那人一脸认真的模样，灰原哀先是一怔，随后忍俊不禁，她几乎毫不犹豫地回答，“笨蛋，这还用说吗？”

灰原哀一直都知道那个人身上背负着许多，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知道了。

眼睛，是映射出一个人内心的窗户，林间鹤的窗户却是雾蒙蒙的，毫无光彩。明明是跟她一样年岁的孩子，却好像是一栋年久失修的废屋，毫无生机，一点都没有活力。

她一定杀过许多人吧。

从组织里长大的灰原哀，自然也不是寻常小白兔的类型，她见过太多穷凶极恶之人，也看过太多双眼睛。

那样死气沉沉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一直都知道，她拥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又怎么会介意将这一切都倾诉出来，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的林间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