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他在骗我?”
陈沁心莫名有些复杂,之前认为古月还算是个有良知的好人,忽然感觉是自己太天真了!
“其实,不只是你,那小子到学校的时候不是特地来找过我嘛,原本以为他只是述说一下他自己的情况,现在想想,如果他临走时特地问了一句‘敬文在哪’,会不会才是更主要的目的呢?为了看一看我的反应?”
“这人城府也太深了吧?!还是个学生么……”陈沁心不禁有些后怕,自己刚刚莫名其妙和古月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会不会暴露了什么应该隐藏的秘密?!
“正如你刚刚提到的,从旁观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这一点的确很重要,那咱们可以假设敬文在日本人手里,也能假设他在共党那,咱们又何尝不能考虑一下敬文现在在古月手里的可能呢?如果真是这样,他特地来问我,又对你隐瞒,才有意义在里面了。”
陈沁心没听懂,因为她无法想象这个古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如果真的是他把陈敬文给控制住了,他图什么呢?
“没想明白对吧?为父也觉得有些绕,很难揣度古月那小子的意思,但是,有一个思路恰恰很容易说通。
咱们重新回到刚刚的假设里,如果你在路上被几个特务在追,古月看到了,他会不会救你?”
“应该会吧,这和敬文一样……”
“确实如此,那如果只是一个路人,也被特务追,他会不会也去救呢?”
这个问题让陈沁心不得不沉思一下,“如果不影响到他的话,搞不好他也真的愿意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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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古月救了这个路人之后,突然发现这个路人是敬文,又会如何考虑?”
陈沁心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了,不过她依旧在努力,因为义父似乎想到了一个更关键的地方而且有了莫名的兴奋感,这时自己可不能泼冷水。
“您的意思是说,敬文有可能做了伪装?!”
“是了,如果是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陈焱章露出了一种看破一切的胜利微笑,明明这些都只是他的臆断罢了,怎么就能如此笃定呢?
事实上,这两天所有事情都在他的脑海里过了无数遍,把陈敬文牵扯进去一起思考也做了不下十种假设,偏偏没有一个可以最终解释这微妙的现状,不曾想,陈沁心今天意外闯入夜总会并且偶遇古月之后,反倒把这篇迷雾里最后一块拼图给找到了!
“古月,他可以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在枪林弹雨里冒险,就说明这人良心未泯,并非跟着日本人一条道的,在他吃早茶时,突然街上传来了特务的叫喊,而这个被追的人,哪里都不去,偏偏闯进了茶楼,撞见了就不能当作完全没发生一样,不管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古月最终成功救下了那个被追捕的人,这时他才发现,被救的人时陈敬文,他的老师。
会被特务追,陈敬文就很可能是抗日分子,古月会交给日本人么?影佐都把他当鱼饵差点害了他妹妹,以古月的性子,离不共戴天也不远了。
那么怎么把烫手的山药弄出去呢?让敬文自生自灭?这自然也是一个选择,可是古月并没有走这一步,反倒是把敬文给扣住了。
目的何在?会不会他想了解一下古月到底是什么人?
在影佐的推波助澜下,陆杰和古月结下了梁子,如果古月想要保护自己和家人,去谋求和军统其他人或者共党进行对话甚至交易,恐怕更合适了。
于是,敬文就成了他手里的一块筹码,可是,他不知道该找谁去交易,所以他选择奇货可居,只要有足够的耐心,自然也就会有人找上门了……
而这个过程里,他首先会怀疑的,自然是我的身份,所以他特地跑我面前来装作‘顺口问一句’,实际上就是想看看我的反应,不巧,我还真不知道!
当然了,这事也仅仅是一个推断罢了,不过咱们至少有了一个方向,可以去进一步查证一番,比如当时在茶楼里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一旦能确认古月当时到底做过什么,我们就可以揣测他做这些事情背后的目的了。
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