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讲清爽再给!”
刘建洲挠了挠头,转过来看王二毛,王二毛一笑,发了一支,帮他点上。
刘建洲抽了一口烟,慢慢讲,“侬这还叫没做啥事体?侬要是没做啥事体,他们吃饱饭没事体做跑来寻侬?”
顾明诚有点不买账了,“侬是讲火车站的事体?这事体只要问到侬这里就可以讲清爽,至于要特地派人来吗?”
“问我?”
刘建洲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重庆现在要是还愿意问我,何至于会在上海滩一败涂地?跟侬明讲吧,我现在在他们眼里,顶多就是一个通讯员。”
王二毛不懂他们的路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刚刚临时起意把这只老狐狸弄起来,就是想先搞清楚他们自己人相互之间的关系。
顾明诚估计是想了一天都没想明白,气道:“这种事体就算不问,我这里也没做错啥!委员长有过钧令:国府自他以下,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谈判、苟合!这趟日本外务省委派过来的专员啥人杀不是杀?哪能?还杀错了?就算重庆没有明令,又哪能!阿拉在上海的人员,可以便宜行事!”
“侬这个考虑方向就已经错了……”
“我晓得侬要讲啥,不就是怕我变颜色嘛!人家延安老早就把人撤回去了,重庆又不是聋子瞎子,我要变颜色?还要有人肯帮我变啊!”
“侬先不要激动,我又不是重庆,也不能代表重庆,侬冲我叫有啥用?”
“我是气不过!……”
“好好好,定定神,侬看侬,下巴上头的两块肉都快要被侬抖下来了!”
王二毛听了个半步浪荡,看顾明诚的样子,果然是又气又可笑,忙又发了一根香烟,帮他点好。
“师兄,侬先歇一歇。爷叔今朝难板肯讲点真话,侬先听他讲光。”
刘建洲听得不对,“哪能叫我今朝肯讲真话?我平常讲的都是假话?”
“侬平常么,也是真话,只不过全是半句半句的,麻烦侬今朝讲整句。这桩事体我现在也套在里面,侬不讲清爽的话,阿拉师兄弟两个人夜里都困不着,只好跟侬熬鹰了。”
刘建洲又好气又好笑,拿他们没办法。狐狸再狡猾,也是怕累的。
“这事体么……”
顾明诚没听懂,问王二毛,“这事体跟侬有啥关系?为啥侬也套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