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洪霞带着五香豆退了出去,王二毛没有再进仓库。
他发现只要爬上另一间民房的屋顶处,就可以远远看清第二排仓库发生的事,没有必要冒险进去,更何况,自己也不一定能受得了从另一间仓库中隐隐传来的淫笑声和呜咽声。
有用之身,要做大事!
这是一种悲惨的选择,他只能不选。什么是大事?老天爷晓得吗?
他现在只能放空自己,用冷眼看这世间,他想起了天上的月,应该也只有这样,它才能永远挂在天上吧。
他趴在一所民房的屋顶,静的像块灰色的岩石,房里传来鼾声。
望远镜这种东西真是个伟大的发明,数百米外的东西在镜中像是近在咫尺。
王二毛清楚地看到,横沙帮的那些人在几个日本守军的带领下来到了存放棉纱的仓库,然后门被打开。苦力们抬着几个大木箱子进了仓库,日本兵对那个生意人交代几句之后便就走了,那生意人招呼着几个人将仓库门合上,门外的人各自回去,继续搬运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货物。
约有二十多分钟的样子,装卸的活儿都已经结束,仓库大门从里面被推开,那个生意人带人出来了,所有人都空着手,看样子是将抬进去的东西成功藏进了棉纱锭中。
王二毛看懂了,这帮人不是来寻药品,而是来栽赃的。
他现在猜不到这样做的目的和原因,也没空去想,因为,仓库入口这边已经出了事。
四哥所在的那帮人里,有几个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应该多少是知道些棉纱仓库的库位和情况,立刻便有人冲上前去大声嚷嚷起来。
日本守军这时大部分都已经溜进另一间仓库去了,剩下那四五个留在哨卡上的也没什么耐心,举起枪,大声呵斥着让所有人退出去。生意人正带着一批人出来,也被赶出了仓库区域。
人们来到广场上,一路吵吵嚷嚷,四哥这边的人少,气势已被横沙帮的人压住。
又吵了一会儿,动起手来。两边数十双拳头飞起,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