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继续讲。
“从良的姊妹里,有些寻到工作,有些获得教育,大部分人做了人家的姨太太。侬晓得,中国最近这十几年来,就没太平过,事体一桩接着一桩。就算是在阿拉这种院子里,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天天传得五花八门,更何况这些已经投身社会的幸娘,她们接触到的人跟事体,已经不是道听途说,是实实在在的真实情况。”
“在抗战开始后,阿拉兰花门定了几桩必须做的事体。为沦陷区的灾民出钱出力,募集物资,为抗日部队演出慰问,鼓舞士气,为重庆政府收集情报,惩处在日统区里大发国难财的汉奸败类。还有一些其他的,阿拉以后碰到再讲。”
香香声音清脆,讲惯了故事,一口酥糯的苏州话听得王二毛如痴如醉。
“所以,为了达到这些目的,阿拉兰花门在这两年做了些新的调整。将这些散落在外的幸娘慢慢组织起来,建立了专门处理情报的听音阁,就是这里,我是负责人。扩大了四品拿命尝的规模,现在全上海有四百多个,有的跟在紧要的幸娘身边,有一些是归舵口使用,还有一些训练好做回正常老百姓,到关键时候再讲。”
王二毛不禁点了点头,这样安排,篮子跟鸡蛋的关系处理得相当好。
“阿拉还成立了专门组织民众的救援队,慰问团,用基金会或者娱乐公司的抬头进行活动。这些,就是兰花门的大致情况。”
香香通篇讲完,嘴巴也干了,自己倒了点茶,吃了几口。
王二毛细细思量这些内容,刚刚香香讲到的,就是他今后可以用到的,心里有数是一方面,寻找其中的漏洞也相当重要。
事体不怕做,怕就怕侬做人家也在做。
“侬再讲讲今朝的三件事吧,我一道想。”
香香点了点头,从坐垫下拿出一封信来,打开信封,抽出两张信纸,过来放到王二毛的面前,然后回去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