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上,出站口,应该也已经布置好了人手。王二毛不能进去,只好毛估估,应该至少还有二三十人。他刚才数过,下车的总共六十五个。
这种程度已经算得上是层层包围了。
是不是外围还有人,王二毛不得而知,但他知道,这个王福泉今天不来便罢,只要下了火车,就是九死一生。
过了一点,小菊豆还没来。
王二毛身上的家什已经跟那个年轻人掉了包,现在身上除掉钞票证件和那两块金表怀表,没有一样能用的。
他不得不又去人群里挤了一圈,出来后,倒也满意。
小皮箱,公文包,洋伞,站台票,木梳,翻盖的小镜面,轧钗,手绢,香粉盒,还有香烟,打火机。
这种紧要关节,他也不想精挑细选,看上去像似会有点用的,就统统拿来。只是,那块手绢上好像有股子大蒜味道,实在是有点头疼。
没时间再去寻了,他已经远远看到了小菊豆。
这小娘皮打扮过了!
王二毛明知道这是装扮,心里也忍不住醋缸子打翻:这个十三点,弄得这么招摇做什么!
就看小菊豆,一身宝蓝色的短袖旗袍,脸上涂得雪白,细眉红唇,大波浪披下来,手上挎着手包,脚边一只皮箱,正下车给黄包车师傅铜钿。
他犹豫了一下,是要现在迎上去拉她走,还是等她进来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