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带着铁链子去抓,那样抓回来的只能是鬼魂;
又不能让判官勾《生死簿》,那样得到的只能是尸体;
更不能重新投胎,因为等他长成了小伙子,那常笑笑早就成了老太婆。
最后,还是阎罗王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变成一个漂漂亮亮的小伙子,在人间盖上几间房子,就在人间成亲。
白天可以待在人间不回来,每天到了下半夜等常笑笑熟睡之后再回阴间当差。
过上三年两载,只要她生了孩子站稳了脚,再吐露真情。要么全家迁入地府,要么仍然做半夜夫妻,并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黑无常谢过阎罗王,变成一位英俊潇洒的白面书生,托城隍菩萨做媒,终于把常笑笑娶了过来。
洞房花烛之夜,常笑笑很不理解地问黑无常,“为什么偏要娶她为妻?”
黑无常不敢相告,便说,“因为和他打交道的人都是狠人恶人,若是娶一个糯米坨子定会受人欺负。”
常笑笑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左右开弓地给了他两个新鲜热辣的耳光。
打完后,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啃馒头似的亲吻起来。
那两巴掌正好打在脸蛋的正中央,部位准确,速度之神奇,完全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连黑无常这位千锤百炼的老打手也自叹弗如。
第二天清早,常笑笑见新郎官的脸蛋儿肿得像肉包子似的,忍不住心疼地摸了又摸。
黑无常说:"你这不是大街上打人,门旮旯里赔礼么?"
常笑笑说:"蠢货哇!你就没听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合不来么?"
黑无常说:"你下手也太狠了呀!"
"我从小跟父亲学做馒头,别人和面用拳头做,父亲和面是用手心手背来回打。因为打面馒头特别好吃,所以生意越做越好。父亲忙不过来就叫我这扇炉子的帮忙,我一会儿打面、一会儿扇炉子,扇子太脏,经常要洗手。后来,我嫌麻烦就干脆不要扇子,就用巴掌扇炉子,年复一年,这手劲就越练越大了。记得前年我扇炉子时,不小心将一块劈柴"嗖"的一下扇出炉外。接着,就听见"啊呀"一声,那飞出去的劈柴打断了一个老头的三根肋骨。我父亲吓得背起他就往专治跌打损伤的气功师家里跑。进门之后,才知那老头子竟是气功师的师父。徒弟见师父伤得不轻,忙问是谁打的,老气功师叹了口气说,惭愧惭愧,我练了几十年气功,竟顶不住一个扇炉子的姑娘。从那以后,常笑笑就成了远近闻名的恶姑娘,昨晚我一听你说爱的就是我这个恶劲儿,就高兴得摸了你两下,没想到摸得太重,竟把你这脸蛋摸肿了。你如果不信,再把屁股翘起来试试,只要我轻轻一扇,保险你半个月不能沾板凳,一个月之后还有五个指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