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彪:“倘若下一场雨,不论大小,届时,藤甲兵将如虎添翼,不惧火箭,破城只在顷刻之间。”
众人哗然。
张嗣:“但愿苍天保佑,不下雨为好。”
大臣多尔摩:“陛下,以臣之见,既要固守,明日陛下不妨亲自登城督战,以鼓舞士气。”
大臣范尔滚:“陛下,依臣愚见,若无外援,破城只在朝夕,眼下还得考虑如何能搬得救兵才为上策。”
大臣卡比律:“要是太子在此就好了,我看汪尔豪绝不至于这么肆无忌惮。”
多尔摩:“太子固然智勇双全,但西华宫的亲兵只有五千,纵然来援,可调动的人马不过区区数千人,和汪尔豪大军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邱云龙不耐烦了:“都什么时候啦,还在此争辩什么太子,各人自己想想怎么逃命吧。”
罗彪给张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向大内走去。张嗣会意,“各位稍候,本王与罗元帅商讨片刻。”说完后,拉着罗彪走入内宫。
邱云龙偷偷一笑。不一会就和其外甥凡希开溜而去。
罗彪对张嗣耳语了一阵。
张嗣大摇其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元帅虽有忠心,但如此陷我于不仁不义,让本王日后在国中何以为君?”
罗彪拜倒在地,声泪俱下:“我家世代饱受君恩。老臣微命已不足挂齿,如能以老臣之命平息汪尔豪的愤恨则危机或有转机,否则玉石俱焚,苟延于世又有何用。于社稷安危计,望陛下三思。”
张嗣:“非也非也。纵然将军愿意舍身赴义,本王也认可戴孝护灵,但汪尔豪岂能善罢甘休?何况国师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罗彪:“我先杀了他。”
张嗣:“将军断不可有此妄想。婆罗门国师乃是上天派遣,辅佐我们刹帝利建国安民之人神。轻言杀他只会不可收拾,亦非立国之本。”
罗彪再拜:“陛下!难道你非要等到亡国……”
张嗣:“将军不必再说。纵然亡国,我亦不悔”。他扶起罗彪,“本王倒是有个良策……”
两人轻轻耳语。
罗彪眼前一亮。
……
城门外,那具灵柩早已摆放整齐,安然停放在大帐中央。汪尔豪抚着梓官嚎啕大哭。
汪尔豪哭得死去活来:“儿啊,我们本来在家中快乐逍遥,享尽荣华富贵。你本来身体就不好,为什么还随你哥外出狩猎,把命都丢在那里,呜呜——再过些年,等大伯退位你爹就是皇上了,到时候我再替你出征,呜呜——”
帐外,军营连片。春夜的风,卷起尘土,如泣如诉。
火把一个个点燃。张嗣在前,众位文臣、武将牵着马匹陆续进入。
张嗣示意他们噤声,他推开密室墙上一道门,顿时现出一个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