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想掏颗糖给孩子。
夫人常说,世事无常,多吃点糖。
可惜,裴如衍没有糖,他只能再次伸手拍拍孩子的肩膀。
他起身离开,去接杜承州,并让陈书去外头买些糖来。
“要糖纸好看的。”他特意道。
一张漂亮的糖纸,能让人心情愉悦些。
粉色图案的糖纸被卷成一团,折成一个小小的千纸鹤,从船舱内飞出去,正好飞到某人脚下。
拇指大的千纸鹤并不惹人注目,但谢欢看见了,他将其拾起,挥出去,顺着风飞远。
沈桑宁打着哈欠走出来,在船上渡过两日,终于快到金陵了。
“云叔。”
她喊。
对方起初没应,她再次喊了声,他才后知后觉地应了,“怎么?”
沈桑宁指了指可以看见的金陵码头,“我们已经到了金陵,您打算何时启程扬州?今日吗?”
他沉默半晌,“嗯。”
“怎么去?水路或陆路,帮您备一匹快马?”她问。
谢欢似有不解,一张铁面对着她,看不出一分温柔。
沈桑宁被他看得发冷,移开眼,听他问——
“你为何对我好?”
“我……”她说不上来。
对方平缓道:“若因阿昭,那大可不必,我不爱欠人情,若是因护送之故,银子已结,不必挂念。”
果真是“铁面”无私。
沈桑宁垂下头,无话可说,最终只道一句,“那,一路顺风。”
说话之际,船舶靠岸,船尾搁浅,不知撞到什么,一阵摇晃。
谢欢下意识伸手,将她搀扶住,细碎的手腕令他蹙眉。
怎么,沈家是不给她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