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为了证实不难喝,她还多喝了几口,喝完似不经意地伸出粉嫩小舌,舔了舔汤匙上的汤渍,咂了咂唇瓣,吞咽后意识到行为不妥,怯怯地将汤盅放下,“对不起,我一时忘了,这汤是给世子准备的。”
裴如衍面容瞬间沉下,整个人犹如被乌云笼罩,他偏开脸,眉宇间愠怒渐生,克制着想抬手打翻汤盅的冲动。
原以为段湘烟只是普通的攀龙附凤,却没想到,她对自己也够狠。
这汤盅,于他而言是滋补之物,可对她来说,是春药。
显然她并不知春药被替换,可现在,却当着他的面喝了。
他还是低估了对方厚颜无耻的程度。
“世子?”段湘烟感觉到他浑身都散发着冷意,还在等着药效发作,应该不用多久了,只要起了药效,再冷的人都会变得燥热。
何况双方都中了药,此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就算门外再多护卫,也阻挡不了干柴烈火的男女之事。
思及此,得逞的光芒从她眼中闪过,“世子,您晚上还要忙公务吗?我帮您磨墨吧?”
“不用!”裴如衍嗓音微沉,唇瓣干涩,一听她的声音,就烦躁不已。
他再度朝门窗处望去。
夫人怎么还不来抓奸。
正想着,忽听少女一声咋呼的娇喊,和砚台碰撞的清脆声一同响起。
裴如衍拧眉望去,自己的长袖沾染上了黑色的墨汁。
始作俑者段湘烟抬头,怯懦地咬着唇瓣,露出她认为是受惊之鹿的害怕之色——
“对不起,我没有拿稳。”
原来,是她自作主张去拿墨条,一不小心没拿稳,墨条摔在了砚台上,溅起的墨水沾在了裴如衍的身上。
又毁了一套衣裳。
每次都是这样。
裴如衍冷笑一声,扫了她一眼,转而盯向屋外,一语不发。
段湘烟无措中还有些诧异,弄脏了世子的衣衫,他竟然没有发难,这是她没有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