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一抖,提裙下马,神色慌张地跪拜:
“参见陛下。”
这个时辰,外面的风都安静了。
可明明没有风,却不知从哪里刮来一股邪风。
将车帘吹得高高的。
久久不落下。
马车内,坐着一个阖着双眼的女子,女子长发高高盘起,一袭白衣,白衣外披着一件单薄的灰色长衫。
女子微微张开双眼,远远的就瞧见率着西凉军的西凉王威风凛凛的站在兵马中央。
瞧见马车中的女子,西凉王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连忙丢下自己手中的重剑,单膝跪地,双拳作揖:
“见过……见过观主。”
西凉王一跪,身边的士兵虽然迷茫,但纷纷跟着下跪。
外面黑漆漆的,她不情不愿地下了马车。
一个闪身,来到了西凉王身前。
速度之快。
冥韵这才明白了那句“还不够”的含义。
“嗯。”
淡淡地一声,没有多余的话。
西凉王不敢起身,只敢直勾勾的盯着冰凉的地面。
身后的士兵连头都不敢抬。
陆倾蝶缓缓伸出手,感受着微不足道的风。
“我不出山,你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西凉王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紧绷着,唇瓣也不自觉的颤动了几下,难掩他内心的慌乱。
“遂衣不敢。”
西凉皇族姓翁。
“翁遂衣。”短短的三个字。
震慑了千军万马。
眼前的女子,竟敢直呼西凉王的名讳。
“我来了,你该当如何?”
西凉王起身,转过身面对着西凉军,从腰间扯下鱼符:
“今日起,我不再是西凉王!”
而后当着众人的面将鱼符恭恭敬敬地递给陆倾蝶:
“拜见西凉王!”
他两手轻放在地上,手心朝上,行西凉礼。
朝臣千军纷纷唤道:
“拜见西凉王!”
陆倾蝶捧着鱼符来到了陆廷玉面前:
“父亲。”
“这西凉王,还是你当吧。”
“我?”这鱼符在他手上烫得很。
“他都可以。”她指了指翁遂衣。
翁遂衣一脸讪笑:
“是是是,我这种人都能当。”
陆廷玉不明所以,他更不能理解为何曾经威风一世的西凉王为何会对自己的女儿如此恭敬?
就好像老鼠见了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