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了本市的头号通缉犯。
程勇笑了。
笑得很他妈揪心,人非草木,当年也许离开是出于自己的自私,那其中就真的没有一点点觉得自己担当不了这个重任吗?
让张长林这个有路子的人去经营。
他就有更大的概率给予自己这些朋友们生路,给予他们生存的权利与道理。
但这太讽刺了。
才两年,他就已经被破获潜逃了。
为什么?
这是程勇的疑惑,也是程勇,可能一辈子也得不到的答案。
“老吕。”
“嘿,头发剪的蛮精神的嘛。”
时隔两年的见面。
同一个镜头里,当年的程勇已经依靠着当年的钱财成了优秀的企业家。
而吕受益,则成了面容枯槁的病人,脸上的虚弱.
有一种将死之人的感觉。
“胆子挺大,还敢自杀了。”
吕受益虚弱一笑,还是说道。
“吃个橘子吧。”
程勇沉默片刻后说道。
“怎么这个样子了?”
“没药啊。”
两人之间脸上的表情,演技。
一个委屈,虚弱,将死。
一个似有愧疚,有不敢相信,有难受揪心,就连心脏都在疼痛。
“二号病床要清创了。”
医生的话打断了两人的重逢。
没有血小板,进入急变期的吕受益,小小的伤口都在无止境的扩大,清除创口的痛苦——传到了程勇的耳边。
这一段由王川君亲自配音的痛苦哀嚎。
别叫了。
别再叫了。
求求你,别.
为了演好这一段戏,王川君用了一个对自己很狠的方法,他三天三夜没睡觉。
将那种‘虚弱’的感觉,通过折磨自己的身体,来完整的呈现出来。
这种对自己很恶毒的方式,看上去似乎更像是一种‘惩罚’。
但这种‘惩罚’也给吕受益最后的杀青,给了一个高光时刻。
真实的痛苦,真实的虚弱,鞭策着主角程勇的内心。
程勇在哭
“啊啊啊啊啊!”
此时看着朋友如此的痛苦,程勇还是决定做一票。
他找到了自己的专属翻译,曾经的牧师。
“去印度带一箱。”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很多关口都没了。”此时,牧师就轻轻的说道:“不好搞了。”
“海上那一条线还能用。”
程勇决定亲自去,去给朋友带药回来
时隔两年,再一次来到了印度,这个脏乱差,但是能产救命药的国度。
在迷雾迷蒙之间,主角看到了一尊神像,一场印度的祭祀。
祭祀的对象,叫‘药神’。
吕受益的戏杀青了。
格列宁被带了回来,但进入了急变期的吕受益。
这药就是正版药来了,都没用。他死了,第二个出场的主要角色,第一个杀青。
黑白的照片,几根残香,几个病友,然后就没人记得住他了。
明明才重逢的
秋风萧瑟,淡淡的秋风,给程勇带来哀愁。
灰白色的色调,是这位走私发家的商人,此时写照。
“我”
“谢谢你,勇哥.”
吕受益的遗孀,还是感谢了程勇。
这份谢谢,没能救回吕受益的命。
他没接受手术,去博那微乎其微的生存概率。
他是自杀的。
因为手术需要的医药费,这个家庭,承受不起。
因为吕受益有儿子,有老婆,自己.不能成为他们都拖累。
我的人生。
已经很圆满了,成功的从‘走私’的杀头行业里上岸,成为了远近闻名的人民企业家,我的儿子也不用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
我的人生在这里。
如果按部就班的走下去的话,我过的就是一个相对成功的人生道路,在这个遍地有着成功机遇的时代,取得属于自己的成果。
取得属于自己的美好。
程勇扪心自问。
我又不是白血病人。
我要做什么呢?
我又不是神。
我能做得了什么?
程勇就用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想说服自己。
甚至一遍又一遍的愤怒。
对自己的愤怒。
如今吕受益已经死了,自己的朋友,他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大概就是叮嘱自己多吃点橘子。
吃点橘子吧。
最后的话犹在耳边。
在自己的耳边环绕。
此时程勇从吕受益狭窄的家里走出来,在众人的簇拥之中。
就算多年没有从事这份事业,但那些还活着的白血病病人,他们依旧保持着对程勇的敬爱。
他们渴求的眼神。
从目光的深处透射而出。
在询问,在渴求。
就算程勇此时给不出答案,他们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敬爱。
谢谢你,勇哥。
给了曾经的我们能带着尊严活下去的权利。
这一幕的镜头拍的十分有艺术的感觉,甚至这种艺术还带着一丝丝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