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祭司毕竟还是有点小聪明，他大声镇住了那些已经有所怀疑的民众，然后又开始吟唱起那些佶屈聱牙的咒语——其实都是他瞎编的。

“徐彦先生，我们现在要上去吗？”

“不急，现在上去，那个祭司一定会借题发挥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虽然我是不在乎啦，但是让一个孩子被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去指责，保不准我看了会一怒之下把他们都杀了。”

灵珏知道他没有说谎，因为从他轻而易举就能制伏甚至吞噬海心焰的举动来看，恐怕杀死岸上那些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呼吸那么简单。

好在，对方似乎是那种不爱杀戮，或者说，是不爱做无意义的杀戮的人。

“直接上去杀死那个祭司的话，没有什么用，不过，如果换种手段杀死他，就另当别论了。”

“你说呢，大鲸鱼？”虚无吞炎看着那只极海巨鲸，“海心焰的神智已经被抹除了，对你的控制应该也解除了，该吱一声了吧？”

那只极海巨鲸缓缓睁眼，但它的双眼却是空洞无神，“请……请杀了我吧。”

“怪了，难道没有解除？”虚无吞炎奇怪的打量着极海巨鲸，刚才自己不光抹掉了海心焰的神智，还把海心焰储存在极海巨鲸体内的火焰全部吸了个干净，常理而言，这时候极海巨鲸应该恢复正常了才对。

“不。”极海巨鲸明白虚无吞炎的疑惑，“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我……我已经没有颜面生存下去了。”

“我们极海巨鲸跟寻常魔兽不同，我们没有那么旺盛的斗争意识，也不愿意主动伤害人类或其他魔兽。”

“可是，那海心焰侵占了我的身体，尽管它无法完全侵占我的神智，但是它已经夺取了我的躯体，所以我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我……我只能……只能坐视着它利用我的身躯去残害他人，引起灾难，甚至……当它把那些被扔下来的女孩当作养料吞噬时，我只能亲眼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说到后面，极海巨鲸甚至发出了婴儿啼哭般的呜咽声，作为一只少有的和善魔兽，却要被强迫去残害甚至吞噬他人，而自己只能亲眼见证却无力阻止，这种折磨无异于万箭穿心。

“所以你想让我杀了你？”虚无吞炎抱着手，“你不会觉得，你死掉就能逃避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