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兰德,雨夜。
瓦尔达斯·亚伯拉罕悠悠地出现在街头,走上层层叠叠的行道,最终在10楼的一个小酒吧门口坐下。
他依然穿着一声考究的高级手工定制白色的西装,将雪白的胡子与鬓角收拾得一丝不苟,优雅得像一位古老的第五纪鲁恩贵族——事实上用贵族形容他也没有问题,依照亚伯拉罕家族目前的经济实力与社会地位,再加上瓦尔达斯原本在亚伯拉罕家族中的位置,即使没有奥古斯都王室的册封,他在事实上是一个有头有脸的“贵族”。
但现在,没有人会记得他的什么贵族风韵,没有人会在意他曾经为亚伯拉罕家族做出什么贡献。他的想法、他的主张、他的一切内涵,都被一个【叛逃者】的名头掩盖掉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标签。
瓦尔达斯并不在意这种事情,不管是世人的评论还是家族的态度,都不能动摇他的生活。在离开亚伯拉罕这么多年后,瓦尔达斯再一次有了一些奇妙的冲动。
细密的秋雨仍然在下,给整个贝克兰德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瓦尔达斯向走廊外面望去,五光十色的霓虹早已在被这细密的秋雨碾碎研磨得不成样子,看不出文字,也看不出图片,全都死在这团阴魂不散的雾中,只剩下一团团颜色烂在楼宇之间,互相污染成令人作呕的颜色,
一抹熟悉的声影从这团漂浮的巨石中钻了出来,在对面的大楼上与瓦尔达斯看了一眼,又消失在了糜烂的色彩中。
下一刻,海尓吉闪现在酒吧街的走廊里。相比工作中作为“海尓吉博士”的考究的、绣着亚伯拉罕家徽的长袍与白大褂,今晚的海尓吉换上了夹克衫与运动裤,将一头白色长发散在背后,少了几分阴翳,但他瘦削的、的脸上依然笼罩着刻薄与尖锐,让人们不敢与之对视。
还未等瓦尔达斯邀请,海尓吉就拉开椅子,坐到瓦尔达斯对面。
宾客入座,一种无形的隔绝在两人周围展开,桌子周围被一秘密围绕起来,成为一个被隐藏起来的空间。
两人就像是被一个无形的玻璃杯罩了起来,他们的对话与会面都不会被外面的人知晓。
海尔吉感受到了一些细微的异样,但他此时选择了沉默。
“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海尔吉?”
瓦尔达斯完全没有一个叛徒该有的自觉,他很享受这个酒吧的环境与杯中的美酒,甚至还提起瓶子给海尔吉添酒,完全沉浸在酒吧轻松愉悦的氛围中。
“二十年?还是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