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姆林从没见过温文尔雅的老师如此失态,短暂愣神后,他急忙走上去帮老师除掉锋利的碎渣。
“……可是病人是无辜的,不能迁怒给病人们,我这么做不好……”
粗糙的手指细致地擦拭每一页无损的病例,又忽然紧紧抓住了学生苍白的手腕,埃姆林意外地抬起头,却对上老院长一双无助的眼。
“埃姆林,我是不是救不了医院了?”
年轻的孩子,充满希望的孩子,在母神光辉下顽强生长的孩子,我该如何带着沉重的镣铐起舞?
老师的情绪崩溃得太突然,埃姆林还没能想到能够安慰的话语。他完全理解希内杜院长这片决堤的苦涩,类似的事情每天都在这家医院上演,病人与家属的喜怒哀乐成为了医院热闹的表象,而埃姆林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医院一天天地走向无解的困境,如同那些孤注一掷走入这家医院的病人,怀着最后的希冀闭上眼,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下手术台。
“老师,先吃点午饭吧。”
埃姆林抬起手扶在老师肩上,不管如何,他觉得老师确实该吃点东西了。
“等……”
“希内杜院长!!”
一个神色慌张的小护士突然冲开院长室的大门。
“急救三号床出问题了!请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