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往好处想一想,大早上的,能踩到了狗屎,我这勉强算是走了狗屎运呢。”
姜澈一边阿Q附身来劝慰自己,凡事都要往好处看,切不可因为一点小事破坏接下来一天的好心情,一边悄摸摸走向墙角,不惹人注意地蹭掉鞋底粘上的狗屎。
没想到,姜澈刚走到墙边,伸出踩到狗屎的右脚准备消灭证据,却听到一旁的小巷子里传来争执声音。
姜澈移步侧过身子探出头,看到有四个穿着灰蓝色衣服、戴着家丁帽的人正围堵着一位少女,后面还有一位穿着华丽的公子哥以及一个梳着脏辫的青年正在戏谑地有说有笑。
穿灰蓝衣服的四人应该是扈从,那名公子哥的穿着一看便知他的出身非富即贵,至于另外那个青年的身份,倒是让姜澈有些惊讶。
他头发在脑后编成数根小辫子,腰间系着一根牛皮带,脚上的靴子也是皮制品,最显眼的是身上穿金戴银,右耳穿孔佩戴一个大耳环。
这套装束和大黎的男子差异明显,反而是疏勒人的日常服饰。大黎的显贵子弟居然和疏勒人鬼混在一起,这不是典型的黄豆芽子炒粉条——里外勾连嘛。
姜澈从云露山后来后,听说不久前有疏勒使团进京,和大黎商议北境停战的相关事宜,这个疏勒青年莫非和疏勒使团有什么关系?
而被堵在里面的那位少女模样清秀,脸上挂着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慌。她双手抱胸,一边尽力护住自己的身体,一边尝试着突破那几个恶仆的围困。
可是少女的尝试注定是徒劳无功,正如掉入陷阱的小兔子逃不出猎人的手掌心,一个柔弱的花季少女也没有冲破几个壮汉阻拦的本事。
家仆的主人、那名锦衣公子哥,就像是在看猴戏一般,看着少女在面前无助地挣扎,和旁边的疏勒青年交头接耳,后者更是被逗得哈哈大笑。
第一眼见到此情此景的时候,姜澈脑海中自然而然闪过一丝怀疑: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和地点未免有些过于巧合,好像是专门等着自己碰上,其中会不会暗藏猫腻?
但是看到公子哥和疏勒人勾肩搭背,得寸进尺地欺负大黎的暴行,又看到少女那可怜无助的眼神,姜澈心中的怒火还是忍不住“蹭蹭”得往外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