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哪有平白无故的相遇，佛家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今生擦肩而过，小玉啊，其实很多司空见惯的事情，里面可能都有它的缘法，以前我觉得，我修为高了， 我就能做很多我想做的事，可等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不过是腐萤之光，只能照亮我自己，多么讽刺。”

王临瑶顿了顿，瞥了安九黎一眼。

“干嘛说这么丧气的话，你要再这么说，我可走了。”

安九黎一笑，道：

“好，那我不说了——”

——

——

在听雨轩，两人度过了一段闲适的日子，两人之间的关系，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慢慢的，王临瑶开始称呼安九黎为扶舟，而安九黎，也乐得如此。

九翎鸟又飞回了听雨轩，似乎是来迎接王临瑶，两人道了别，安九黎想要挽留，可她没有挽回的理由，因此，他一脸轻松地，告诉王临瑶，一路顺风，他会去找她的。

至于什么时候，没有确定的日期。

临别时，两人拥抱在一起。安九黎安慰了几句，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虚伪，分明就是自己无能为力，心里怀着不舍，却还要若无其事地安慰小玉。

九翎鸟忽地一下， 体型变得巨大，翅膀刷着安九黎的脸颊，让他觉得痒痒。

他默默地将九翎鸟往一边推了推，这个烦人的家伙！

王临瑶还是乘着九翎鸟离开了，听雨轩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眼神有些空洞，视线模糊了，不是因为伤感而落泪，是他觉得有些麻木，情感似乎变得很迟钝，脚步也沉重了几分，果然，人会老的，即便永生，可心还在，还是会累，还是会老。

跟上次一样，她离开的太突然，相遇有多么令人愉悦，分别就有多不舍。

在院子里待了许久，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那座亭子。

“空了，没了。”他喃喃道。

他记得那座亭子里曾经有两个人，可现在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另一个人呢？

她过去在，现在，已经走了。

他心底里忽然就生出了恐惧，还会不会再相见？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无非就这两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