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空禅师徐徐说道:
“安居士多心了,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让安居士能安然渡过此劫难,不至于受人牵制,现在安居士反过来却要责难于我,倒是让贫僧觉得安居士你别有用心。”
安九黎一听印空禅师所言,忍不住地哈哈一笑,说道:
“禅师何必要掩饰隐瞒?要是我猜的不错,昭宁寺前主持觉山大师应该跟禅师你生有嫌隙,而那觉山大师的死,其实早在印空禅师你的预料之中。准确点来说,其实觉山大师的死,从一开始就是你印空布下的一个局,而我,只不过是禅师你的一枚棋子。”
印空禅师隐约露出一丝笑意,表情依然很谦顺,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君子,但印空平静的面容下,藏着安九黎自愧不如的城府。
他所谋划的局,周密得无懈可击,让安九黎一度以为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可转念一想又不是那么回事,其实,这都是因为背后有人在搅弄风雨,他只是一个被人推着走的傀儡,当他天真的以为每一步都在自己的计划之内时,殊不知,一开始就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这种被动的局面,安九黎一直都怪罪于自己的修为太低,或者说,自己的际遇太差,可当他仔细地回想以前发生过的事情,那些历历在目的过往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直到某一刻,他才真正地意识到,其实他的行动甚至于自己的思绪都一直被别人牵着走。
他是被动的,属于彻彻底底的被动,这其中的原因,既不是因为他的修为,也不是因为际遇太差,而是他太轻信别人,理所当然地钻进了别人设计好的陷阱里,以至于自己自始至终都没能发觉。
安九黎浅淡一笑,他觉得自己有点蠢,从来这个世界,遭遇神羽司暗杀一事,魂游地府开始,就应该对周围保持着应有的警觉,可他并没有这么做,神羽司的一番行动,彻底打乱了他的生活,让他无暇再去顾及身边的其他事,盲目的信任身边的任何人,包括印空这个本应该是局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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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说明一点,印空,他其实并不想当一个局外人,他有自己的筹划,虽然他像江湖上传闻的那样,修为尽失,可仍旧不遗余力地运筹帷幄,至于他到底要做什么,怕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印空本人外,没有人会知道。
印空神情祥和,安九黎落下一子后,他便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棋局上,一声不吭,即便安九黎毫不客气地揭穿了他,可他的内心却毫无波动。
印空把棋子敲打在棋盘上的时候,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安九黎,他的脸色比起当年红润了很多,气色很好,身强体壮,浑身散发着一股子英气。
虽然以他重新修炼出的那一点点修为,根本无法探查到安九黎的具体境界,但他可以猜测,眼前的男子,在修行之路上,必然是经受了一番不小的波折,否则也不至于从一个书蜕变成为一个道门炼气士。
“这棋局我安居士你可能要输。”印空禅师关心棋局,发现安九黎忙于跟印空讲述他的一些推测,而疏忽了对弈时的棋法。
安九黎的心思并不在棋盘上,所以也就一副淡定的模样。
“安居士这一番话,贫僧无法驳斥,那本心决的来历,也的确像安居士你所说那样,除了前面少许部分,剩下的都是道家修炼心决,可这又有什么不好?安居士你现在不也生龙活虎,境界大涨,如此,不就不用再担心神羽司再找你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