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多久,安九黎来到印空所在的禅院里,小沙弥和安九黎告辞而去。
安九黎默不作声,推门来到禅房,屋子里空无一人,安九黎来到屋子外,在屋外树下的石凳上坐下,过了不多时,印空担着柴推开了院门,安九黎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把柴火放进了柴房。
安九黎在树下等待,印空去禅房里换了一件衣服,带着一副棋子走出屋子。
“安居士可否帮把手,把棋盘搬出来。”
安九黎苦笑,到屋子里搬到了树下的石桌上。
二人相对而坐。
“安居士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二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下棋。
“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也时日禅师可好?”
“一切安好。安居士想来机遇不错,修为大增,可喜可贺。”
此时又来了两个小沙弥,一一担着柴从院门口进来,等把柴火放下,便来给二人沏了茶。
“筠山采来的,尝尝看。”
安九黎端起杯盏,尝了尝,是筠山一代的白茶,味道清香,安九黎连连称赞,印空笑道:
两个小沙弥在树下侍候了一会儿,印空吩咐他们去做功课,二人这才出院门而去。
“安居士已到弱冠之年,可有入仕的想法?”印空问道。
安九黎信手捏一子,放在棋盘上,说道:
“没有。”
“如此也好。”
二人对弈许久,不分胜负,安九黎捏着手里的棋子迟迟不肯落下。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印空沉默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棋局,在安静里安九黎等了很久,印空终于落下了一颗棋子。
这下轮到安九黎踌躇了,眼看棋局,所有的路都被堵住,想了一会儿,仍旧无法破局,便说道:
“很久没有下棋,手生了,再来一局。”
印空一笑,说道:
“看来安居士有烦心事?”
安九黎摆了摆手道:
“怎会没有,现在不比当年,我床榻上一躺,着急的是别人,现在不一样了,架在了火上,有苦难言!”
“安居士此言何意?若有烦恼,不妨说出来听听。”
“修炼之事,我现在是道门剑修,也同禅师你一样,也成了方外之人,不过我倒是有一事相问,还请禅师能够直言不讳。”
“出家人不妄语。安居士请讲。”印空道。
“那本心决。”
印空忽而看向安九黎,神情一如既往的从容。
“禅师你送给我的那本心决,其实并非佛门心法。更不是禅师你的修炼心得。”
印空神色一变,似笑非笑地望着棋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