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祺知可能是没料到姜琦玉这么自然，眉毛轻轻一挑，垂眸看着姜琦玉伸出来的一只手，那双手看着就白润细腻，几乎没有什么茧子，指甲处都微微透着粉，看起来很健康，像大户人家少爷的手。

整个屋子的风格都是偏黑色的，只开了一盏小灯发着橙暖的光亮，但不能照亮屋子的每个地方，靠门这边就有点发黑。

姜琦玉的手像是那一抹刺眼的白光，看久了冲击力很大。

方祺知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伸出来和姜琦玉握上。

“方祺知。”

果然跟想象的一样，手带着点凉意却摸着很舒服，光滑的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小鱼，跟他的手比起来还有点小，他一只手就能完全包裹住。

方祺知在心里轻啧一声。

沈林清在一旁看着两人，本来还是正常的打招呼没什么问题，但是后面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儿，不就是打个招呼吗？为什么要握这么长时间的手？？？

姜琦玉和方祺知对视着，沈林清轻轻皱眉，难道把他当空气了吗！

沈林清心里不舒服，他都跟姜琦玉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舍友关系，两人从来都没握过这么长时间的手，凭什么方祺知刚认识就能这么美？

他突兀的出声，眉心轻蹙着，手还拉着姜琦玉的手腕把他的手抽了出来：“行了行了，我们赶快打完耳洞赶紧离开吧，阿知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吧，我们不多打扰你。”

姜琦玉奇怪的看了眼沈林清，没多说什么。

倒是方祺知看着沈林清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轻笑一声，他跟沈林清好歹也是朋友，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沈林清对姜琦玉有别样的感情。

方祺知吸了一口烟，吐出白色烟雾，一脸无所谓的说：“没事，我今天不忙。”

沈林清：“......”

沈林清狠狠警告了方祺知一眼。

方祺知不看沈林清了，他眼睛落在姜琦玉身上，心里微微发痒：“打耳洞？”

“嗯。”姜琦玉点点头。

“什么样的，耳垂，耳蜗还是耳骨？”方祺知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姜琦玉的耳朵，又漫不经心的说道，“还是全部？”

沈林清也看着姜琦玉，他也不知道姜琦玉要打什么样子的。

姜琦玉却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耳朵，轻声道：“只打一个耳骨。”

方祺知一顿：“左耳不打？”

“嗯，”姜琦玉没什么情绪的看了眼方祺知，“不行吗？”

方祺知忽的一笑，身子靠在身后的桌角处，双腿大大咧咧的随意敞着，一只手撑着桌子：“行，怎么不行，多少个都没问题。”

这个工作室确实很大，里面东西也很多，也有打耳洞的工具。

方祺知刚想要起身去拿工具，就看到姜琦玉忽的扭头看向沈林清，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沈林清，我们能去下面吗？”

沈林清被姜琦玉猛地一注视，还没来得及紧张，听到姜琦玉的话一愣：“啊？阿知这间工作室也能打，你想去下面吗？也行，那我们......”

沈林清还没有说完，姜琦玉继续出声：“闻到烟味身体不舒服。”

方祺知动作一顿：“？”

他看了姜琦玉一眼，姜琦玉也和他对望，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想吐。”

方祺知：“......”

沈林清听到姜琦玉身体不舒服，立即皱眉不赞同的看着方祺知：“阿知你赶紧把烟给掐了，工作的时候还抽什么烟啊，保持点素质好吗？”

怼完方祺知，接着就扭头担忧的看着姜琦玉，把他打量了一遍：“身体还不舒服吗？我去把窗户打开散散烟味。”他说完就朝窗户那边走去，把窗户拉开。

方祺知看着姜琦玉，笃地笑了一下，把手里没抽完的烟掐灭了，边掐边说着：“合着你这是点我呢，姜琦玉？”

姜琦玉：“我没说你啊，你自己对号入座。”

他是真的不喜欢烟味，一闻到就想吐，他从刚刚进来已经忍到了现在还算好的了，祁已树是一见面他看见对方在抽烟就表现出了厌恶的倾向。

房间里很快就没了味道，姜琦玉坐在一把高脚坐椅子上，沈林清坐在一旁的小床上，方祺知带着蓝口罩，手上带着白手套，手里拿着工具先给姜琦玉的耳朵消毒，打耳骨手穿的要比机器穿的好养一点，也干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