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人士不光大炎有,青木、西岐、北莽这些邻国朝廷都不曾对武林人士出手,为何唯独大炎会如此,当真是忌惮江湖这股很难以掌控的力量嚒?
鬼瞎子说的话,阿四尚且有所保留,他相信一个开国帝王不会不顾史家的口诛笔伐,滥杀功臣,可辛坦夫一事又当作何解释。
难道自己的父亲当真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
像他这样的人,还值得天下人拥戴嚒?这样的王朝,还值得天下人守护嚒?
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武帝南宫炎,阿四甚至怀疑如今高高在上的南宫义并没有做过弑兄夺位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即便做过,也未尝不是一件义举。
如此想来,他一直憎恨的人,岂非过于冤枉,而他现在一心想要做的事岂非也失去了意义。
思来想去,阿四的心里堵得慌,有怒火却不知该如何发。
宁红妆察觉出异样,小声问道:“你也在为辛坦夫感到不公?呵……别胡思乱想了,朝堂上的事哪是你我能看得清楚的。”
阿四摇头笑了笑。
赵飞尘将坛中酒一口干了,目光灼灼地直视着阿四,说出了此行来城隍庙的目的,“阿四兄弟,我要带凌谣走。你是她在江宁最珍视的人,事先来问下你的意思。”
“你要带她走?”阿四错愕,转瞬脸就阴沉了下来,手摸向了身边的太阴,“你若以为救了她一命,便可强行带她走……”
“她幽夜族的身份已经暴露,若再留在江宁,只会招来祸端,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就护不了她。”
赵飞尘打断了阿四的话,摘下宽大的帽兜,嘴上嗫嚅几句,周身黑气环绕,古铜色的脸庞出现数道玄色印记,双目泛起了猩红的光芒。
阿四惊呼道:“你也是幽夜族人!”
“我算是半个幽夜族人,她不同,她身体内流淌的是幽夜族的血液。只有将她带回西荒幽夜族祖地,修炼幽夜族秘法,她才能控制得住身体内的力量。”赵飞尘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事重大,我做不了她的主。”阿四沉默半晌,心情忽然有些低落。
虽然赵飞尘给人感觉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但也只是两面之缘而已,阿四怎会放心将凌谣交给他。何况凌谣是他在江宁为数不多的至亲之人,回到江宁这些日子里,两人相处也颇为短暂,阿四实是不忍两人就此分别。
不过,他也知道,凌谣去留不是他该做决定的。
“她就在门口的马车里。”
赵飞尘戴了上宽大的帽兜,转身走到了棺材旁坐了下来,“你若真为她着想,就该让她回幽夜族祖地。”
说罢,赵飞尘倚着棺材发出了鼾声。
“臭小子,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宁红妆借机出了城隍庙,骑上马后,朝着不远处的马车看了一眼,便消失在黑夜中。
阿四脚步沉重地走到了马车前,掀开了马车帘子,就见凌谣柔情似水的望着自己。
凌谣伸手将阿四拉进了马车,温柔地说:“你若不愿,我便留下来。”
“你想好了吗?”阿四握着凌谣有些冰凉地手,心里一阵发疼。
大晚上的跟着赵飞尘来城隍庙巡自己,凌谣的心意不言而喻。
凌谣努了努嘴,将一卷羊皮卷递给了阿四,说:“这是幽夜族的秘法,当年我的族人交给义父的。只有修炼了上面的秘法,才能控制那股奇诡的力量。”
阿四翻开羊皮卷,上面描绘的都是些星辰图案,旁边的文字似是蝌蚪文一般,叫人摸不着头脑。
“义父说,幽夜族祖地已经被西荒的大漠吞噬,只有幽夜族人才能找得到。义父知道赵大哥的来意,所以将这卷秘法教给了我。”
凌谣小心翼翼地将羊皮卷手进了匣子中,随后拿出手绢温柔地擦起阿四脸庞的血点,眼眶泛红,“你呀,这辈子怕是混世魔王投的胎,性子又倔又硬。以前望着你出去惹事生非的背影,总觉得能护得了你,有我的地方便有的栖身之地。”
“如今,我只能望着你的背影,可我不愿一直站在你的身后,不愿一辈子都在艳群芳那个地方等着你。”
说着说着,凌谣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似的落了下来,她多么想告诉眼前人,当初见他的第一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