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竟将他逼迫至此?
也许此刻的他,才是最真实的吧。不过能有一颗侠义之心,终归还是好的。
大殿里的气氛忽然间沉寂下来,门外的冷月忽然被一片乌云遮挡住,强行将阿四的思绪拉了回来。
“宁姑娘,你有事不妨直言。”
“你应该猜得到我此次南下,要对付的不光是一个淮帮。”
宁红妆顿了顿,观察着阿四的神色,见对方平淡如水,于是又继续道:“朝廷要对北莽用兵,开放盐引筹集粮饷。江淮两地的官员却趁机贪墨,导致盐引泛滥,市价水涨,民怨沸腾。官家震怒,命武德司严查此事。”
阿四笑了笑,反问道:“就这么简单?”
宁红妆颇有点受不了阿四那洞察人心的笑容,张了张嘴,随后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朝廷对北莽用兵原是极为隐秘之事,但消息不胫而走,天下皆知。如今北莽已经集结二十万兵马前往北境驻守,而西凉国国主野心勃勃,联络邻边各小国,就连南诏国都派出了使者。”
“武德司意外截获敌国细作的情报,我一路跟随细作下江南,在淮帮收集罪证时,不巧被发现,这才有了后面你所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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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内主和派已然占据上风,逼迫官家派使者求和,每年向西凉、北莽两国进贡岁币数十万和绢数万匹不说,还要派公主前去北莽和亲。总之,我大炎现在处境极为不妙……”
宁红妆满脸忧虑之色,但又甚是无奈。
“将大炎的公主下嫁给北莽那等野蛮粗鄙的之地,亏他们想得出来。难道我大炎有气节、有血性的文臣武将都死绝了嚒!”
阿四闻言怒不可止,一拳轰击在大殿立柱之上,只听咔嚓一声响,灰尘沙沙落下。
秀玉灵曾经倒是谈起过大炎处境,说到朝廷收回了边关贸易之权,派天使节制边将权力,为此他还气得多饮了许多酒。
阿四发觉宁红妆之言存在问题,如果大炎四面楚歌,南宫义又怎会愚蠢到在这个时候走一步乱军心的昏棋呢。
不对,不对。君相两党虽然争斗激烈,但终归是内部问题。
在非此即彼的情势下,枢相一党何苦通敌叛国,招致杀身株连之祸不说,还要背负千古骂名。
唯一的可能……南宫义这一招玩的还真是妙啊!
“看来南宫义铁了心北伐,这手段够狠的啊!”
阿四琢磨出其中的门道,不禁有些佩服南宫义的算计。
宁红妆一脸茫然,不明所以。但听阿四议论南宫义,不得不叱道:“岂可直呼管家名讳,身为臣子更不可议论官家,莫要再说这等大不敬之言。”
阿四忽然觉得宁红妆傻得有些可爱,耸肩道:“宁姑娘,开门见山吧,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
宁红妆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阿四心道,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这不是巧了嚒。
“宁姑娘放心,此事便是不说,我也会这么做。”阿四笑道。
宁红妆见阿四如此爽快,不免怀疑其是否真心相帮,问道:“你就不怕有危险?”
“别人来找我不好说,但宁姑娘开口了,那在下自然无二话。危险嚒,你以为我在江宁城就不危险嚒?”
“此话何意?”
“宁姑娘,你难道不知道来此鬼地方的路上,我已经遭到两路人马的刺杀了嚒?”
“什么,竟有此事?”
宁红妆脸色大变,约阿四来城隍庙相见,此事除了她和阿四之外,便只有上峰所知,难道……
“此事我一无所知,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宁红妆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道。
阿四淡然一笑,摆了摆手,“不必了,想要我命的人不少,虱子多了不咬人。”
宁红妆还要解释,但大殿外突然响起了野猫的叫声。
没过一会儿,就见黑暗中有道人影背着一口棺材来到了大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