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尽快回去商量部署,以免夜长梦多。
与此同时,山居。
帝释天右肩的伤口仿佛永远不会痊愈,厚厚的纱布裹着,可还是有触目惊心的血溢出,纱布上一直浸着湿润的血迹。
昨夜,他摆出星盘寻找自己的命星,但原本应该璀璨的星子,已经暗淡无光,仿佛随时都会在夜空中消失。
他知道,这是大限将至的前兆。
命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不能为自己观星占卜,他向来都恪守这条铁律。
但这次,他忍不住。
究竟是观星触碰禁忌带来的终结,还是本来就是终结,他恰好又为自己夜观星象,他无法确定。
但命星一旦陨落,他必死无疑。
不过是早晚罢了。
此时,帝释天正跪坐于小几前,在纸上研究他的命师之术,想找到解决之法。
而小茜就坐在临窗前的大椅子上,怀抱着大宝,轻轻地哼着小曲儿,哄大宝入睡。
细碎的光打在她柔柔的发上,多么静美温馨的模样。
帝释天不经意的抬头间,却是看痴了。
小茜回眸一笑:“你那是什么眼神?”
帝释天怔了怔,随即道:“想到我们初识的时候,你也是这般坐着,那时候你身边就有几株海棠花,但人比花娇艳,就是这么一眼,我便再无退路。”
小茜垂下眼睑,片刻后又缓缓掀起。
她笑,笑得很甜,却没有一丝害羞之意。
“只可惜,我却记不得我们初识的时候,听你这么一说,想必你站在海棠花下的模样,也一定盖过那树海棠,否则我又怎会与你生儿育女?”
帝释天含笑不语。
每当看到小茜抱着大宝,他总会不由自主想起文茵,不是因为父女之情,而是他总是在想,若当年的人不是素昀而是小茜,那么文茵便是他二人的孩子了。
他们也才算是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拥有一个,不是这样东拼西凑而来的家。
又是那长长的静默。
小茜每一刻都如坐针毡。
根本没有与夫君在一起那般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