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风先生在床上辗转反侧。
好不容易眯了会儿,却忽然捂着胸/口,在床上翻来覆去。
这是心念不坚定的表现。
一旦他信了梦境心浮气躁,他便会受万箭穿心之苦。
此时,他的胸腔仿佛扎满了箭,痛得他大叫出声。
“啊!”
仆从连忙前来查看,见他如此模样,也是吓得面色惨白。
“快,快去请百里先生。”仆从对着外面大喊。
“不许去!”
是风先生暴怒的嘶吼。看书溂
仆从吓得立即顿足,战战兢兢地站在那儿,噤若寒蝉。
风先生痛苦地滚来滚去,伴随着阵阵压抑的哀嚎,他是那般难以忍受,却拼命忍着。
幔帐被他扯/下,心爱的小妻子亲手挂上去的平安符和香囊,全都被他扔在地上,一片狼藉。
仆从既担心又害怕,想要上前帮助他减轻痛苦,却又不知从何下手,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随着幔帐倒下,被掀开,露出他脸红筋涨的狰狞面孔……
他像是疯了一般,捂着胸/口大声狂吼。
整个过程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最终还是文茵赶到,冒着被他伤着的危险,一棍子给他敲晕。
“怔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文茵一声低吼,把仆从赶去请人。
她望着满地的狼藉,以及瘫倒在地蓬头垢面的风先生,一时五味杂陈。
这是她的亲叔叔,她一直清楚地知晓。
像是为了给母亲争一个名分,她始终执拗地唤叔叔一声“父亲”。
她哭过,闹过,也疯过。
最后还是败给了亲情,在清楚小茜是她表亲那一刻便败了。
可是眼前的一幕幕,她还是无法接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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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就不懂得照顾人,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危机。
她从来都是依赖别人而生的虫子,就像寄生大树的藤蔓一样。
不一会儿,百里无相慌慌张张地赶来。
他命人把床榻收拾出来,然后抬风先生上去。
他把手搭在风先生的脉上,却是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
“本以为他心志坚定,所以才用那金针封穴的方法,但没想到,这才过去几日,他便受了反噬,这会儿,我也是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