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擦身、换衣裳。
每天都把虞清欢照顾得妥妥帖帖,每天都把虞清欢擦得干干净净,身上也总是清爽的衣裳。
船若晃了,他就把虞清欢抱在怀里,天若变了,他就守在虞清欢身边轻声细语。
就像十数年前,他亲自照顾虞清欢那样,只是现在他成长了许多,也细心周到许多。
此刻深山难以行车,他便抱着虞清欢坐在小黑背上,让杨迁在前面牵着。
“前面有个村落,”杨迁惊喜地道,“今夜住宿有着落了。”
众人顺着杨迁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村落,掩映在密林之中。
村子的房屋是用木板搭建的,低矮的楼房,铺着布满青苔的瓦片,袅袅炊烟溢出,为这村子增添了许多烟火味。
百里无相看到楼房前晾着的衣裳时,神色凝重地吩咐:“卸下身上的兵器,都收拢到马鞍上挂着的袋子里,最后两名护卫,边走边用树叶把大伙的脚印扫去。”
“师父,怎么了?”长孙焘不解地问道。
百里无相道:“傻小子,你在南疆镇守这些年,难道没有好好研究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么?看到那晾着的衣裳没有,这是个苗寨。”
杨迁不以为然地道:“老头子,你也忒胆小了,这寨子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算他每家六口人,也就一百多人,能有什么威胁性?”
百里无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头脑简单的东西,不懂就别和我抬杠。”
长孙焘道:“师父,实不相瞒,我在南疆那些年,多把心思花在山川地势上,并未过多关注这些小寨子的风俗,还请师父解惑。”
百里无相摆摆手:“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南疆这边实在太复杂了,深山老林里有许许多多的寨子,每个寨子的族群可能都不一样,而隐居在这里的苗族,他们神秘古老,而且多会巫蛊之术,要想了解他们,没花个十几年心思不成。哪怕我在这游荡多年,也不能完全搞清楚。”
百里无相一捋胡子,继续道:“这南疆的苗人,和梁州的苗人还不同,听说他们是上古蚩尤的直系后代,因为蚩尤败后被迫逃亡,最后隐居在这深山之中,从此很少与外界联系,哪怕朝代更迭,历史变迁,也没有对他们产生多少影响,他们至今还信奉圣女和巫祝。”
“但也正因为如此,上古秘术在他们手中才得以传承下来。好消息是,我们找到会养蛊的寨子了,坏消息是,我们有可能救不了丫头,反而将命搭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