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拍了拍阿琨的肩膀:“不会劝人就别劝了,哪有你这样专门拿刀子捅人心肺的?阿琨,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大家都为了我好,这么多年都撑下来了,接下来的日子,又怎么会撑不下去?放心吧!”
阿琨眼眶泛红:“主子,您真的太难了,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生命中那道光,有人照顾有人心疼?这世上也有很多先婚后爱的,要不主子娶一个不怎么讨厌的,培养培养,指不定就培养出感情了呢?”
卫殊赏了他一个爆炒栗子:“我们俩培养了这么多年,培养出感情了么?还是说,你对主子我萌生了不伦之恋禁断之恋?”
阿琨连忙否认:“绝对没有!冤枉啊!主子,我前段时间还趁出任务的空隙,去楼子里找了个姑娘呢!”
卫殊没好气地道:“你看,你和我风霜与共生死相随都没有处出感情,随便往家里娶一个就能处出来了?!你这脑子,尽用在歪门邪道之上!”
阿琨苦着脸:“还不是卫叔交代的,他不敢在您的面前唠叨,但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什么陆家香火不能断,什么要是主子您不能解决终身大事,他死后都没法儿下去九泉之下见主子,还有什么他半截身子入土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啊……”
卫殊叹了口气,道:“下次他再这么说,你就告诉他我不能生,让他断了念头吧!”
阿琨连忙摇头:“主子,我要是气死卫叔,您不得杀了我?不干!我才不干!”
卫殊瞪了他一眼:“那你一直得罪我,就不怕死?!”
阿琨嬉皮笑脸:“主子,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您着想,死了也算舍身就义,死了就死了吧!”
卫殊掀开帘子跳下去,接着一鞭子抽在马臀上,马撒开蹄子往前跑,把阿琨的隔夜饭都颠出来了。
面前是一池春水,碧波荡漾,绿柳垂堤,天上飘着的白云投了影子在湖心,却随着春潮起起伏伏。
卫殊一袭玄衣,与这春色格格不入,就像雪山之巅一株冷傲的绿梅,冰雪有多冷,他的骨子就有多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