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道黑影浮现,在长孙焘身后拱手道,“所有和王妃有过接触的人,均已被安排到单独的屋子,属下会带着其余暗卫盯住他们。”
长孙焘继续替换放在虞清欢头上降温的帕子,头也不抬地道:“可有人起疑?”
“消息并未透露半分,所以暂时并未有人起疑。”暗卫道。
长孙焘道:“盯紧所有人,一有异样立即来报,另外,牢房中的卫殊也要看好了。”
暗卫应是,最后又道:“王爷,王妃她感染了,恐怕会传染您,属下以为,不应该这般靠近她……”
“怎么处置是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置喙。”长孙焘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声音沉沉地打断。
“可是……”暗卫还要劝说,长孙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直到他将身子弯得低低的,这才道:“下去。”
暗卫不敢多言,悄声退回了暗处。
昏迷的时候,长孙焘抛开所有要务,一直亲力亲为地守着她,替她换了一张又一张的帕子,擦去一滴又一滴的汗水,把自己都快熬空了,也要坚持照顾她。
那时,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最后是荒草萋萋的乱葬岗,举目四望,满目荒凉,还有寒鸦时不时发出一声尖叫。
“啊——”她惊坐而起,立即掀开被子望去,发现自己的双脚还在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那时候,一旁的长孙焘面庞憔悴,尽是倦色,但见她醒来的刹那,如释重负的神情不似作假。
就是那个时候,她的一颗心乱了又静,静了又乱。
除了外祖父和母亲,还有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茜,从未有人会在她病时守着她,替她担心。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表面上和所有人一样,表露出冷漠无情的一面,但其实他有一颗,比阳光还要温暖的心。
因为长孙焘的存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做梦了,上辈子秦臻的伤害,和她的软弱无能,早已成为过眼云烟,她已经不在乎,不在意了。
是长孙焘治好了她,拯救了她千疮百孔的心。
回忆这里,虞清欢擦去眼泪,也收拾了糟糕的心情——她信长孙焘,一年夫妻,儿时情谊,她们是生死与共祸福相依的人,是这天下最亲的人,她绝对不能因为一封信和他人的三言两语,就私自给长孙焘定罪,那对长孙焘不公平!
至少也要亲口听长孙焘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