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母继续冷嘲热讽:“原鸢,我跟你说过无数次,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是谁?你只是个舞姬生的庶女,骨子里就是下贱的东西!你凭什么和那些贵女争,她们要怎么样,你受着忍着不行么?为何要让我这般难堪!”
有人看不过去了,上去劝了几句,结果原鸢的生母根本听不进去,反而道:“多谢小姐关心,妾身自己的女儿,妾身最清楚不过,你们别被她乖巧的外表骗了,其实她根本就是个骗子,撒谎,虚荣,阴森,攀比,掐尖要强……随便一拉就一把缺点,她本来就是这种讨人嫌的人,若是她让小姐们不高兴了,还请小姐们替妾身代为管教她。人都有贱性,没人管就不长教训!”
几个小姐闭了嘴巴,琴夫子刚想说话,却被虞清欢抢了先:“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父母之杀子,则辱否定其一切,姨娘,本王妃能理解你为娘的立场,也能理解你的艰辛,但你这不是在帮原小姐,而是在毁原小姐。对于做儿女的来说,不被至亲期待,不被至亲认可,也不被至亲理解的感觉,是最能摧人心智的伤害!”
原鸢生母倒是没敢对虞清欢还嘴,不过表情却没有那么恭敬,或许在她看来,之所以会被叫到女学打脸,回去还会被主母责罚,都是虞清欢害的,就算她把气都撒在原鸢身上,还是忍不住对虞清欢摆脸色。
虞清欢懒得和原鸢的生母解释,其实她和江小姐的手中毒一事,半块铜板的关系也没有,之所以谎称是她对江小姐下了毒,是因为方才原鸢母女被欺凌的样子,像极了从前的她和娘亲,让她一时之间动了恻隐之心。
但很显然,像这个姨娘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值当帮。
她现在完全能理解,为什么原鸢会养成这样一副样子,全部都源自她这个自卑而又胆小懦弱的母亲。
是,她是妾室,妾室伏小做低安分守己没什么,平日胆小一些也没什么,但自己得娘亲就不会像这个原鸢的生母一样,在这种时刻不但不帮自己的女儿,反而把一切的责任都自动归结到女儿身上。
尽管虞清欢没有当过娘,但她觉得,原鸢的生母根本不配当娘!
琴夫子好不容易送走了江氏母女,她不等原鸢的生母回话,便让原鸢的生母先出去了,她拿了把琴,若无其事地开始讲学。
经过方才的插曲,原鸢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弹错,被琴夫子毫不留情地用戒尺打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