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接过背篓,睨了她一眼:“那你还小狗盯骨头一样看着本王的脚做什么?”
虞清欢顺手拿了个柿子,道:“看到王爷的脚,我就想到从前和外祖父在景州的时候,有庄稼汉背着草药到铺子里卖,那些老实本分的庄稼汉穿着草鞋,虽然身上晒得黑黝黝的,但一双脚却很白,外祖父说他们因经常要下田劳作,所以一双脚才会被泡得发白。”
长孙焘皱眉:“你将本王和那些莽夫草芥相比?”
虞清欢不满地道:“莽夫草芥怎么了?他们和这世间所有的好人一样,靠自己的一双手谋生,既不偷也不抢,他们活得光明正大。”
长孙焘摸摸鼻子,意味深长地道:“多谢王妃夸赞。”
“厚颜无耻四字,王爷当得。”虞清欢坐在走廊的护栏上,抬眼望天,“能不能再住几天?”
长孙焘道:“后日朝中有场重要的考试,有些事情,得回去做部署。”
虞清欢皱眉:“后日不是各州县考试么?各省的考试最早也在明年二月,难道各州县的考试也值得王爷你亲自关注?”
长孙焘道:“谢韫传来消息,今上会在今年八月初九开恩科,举行一场武举考试,紧急选拔得用的人才充入军中。”
“顾怀珺争取的结果,”虞清欢转了个身,双腿骑在栏杆上,“还是陛下早有打算?”
长孙焘坐到她身边:“顾怀珺那小子,让他乖乖听话是不可能的,这个决定自然也有他的功劳,不过算起来,顾怀珺只是个诱因,今上早就想在各州各县安插自己的人手,比如说县设立百卫长,统领一百到五百人不等的手下,州府设立千卫长,统领一千到五千人不等,这些兵力都会直接对皇帝负责,不编入任何军队,可不受任何官员的差遣,只听皇帝一人的命令。”
虞清欢惊道:“皇帝不是有御林军和金吾卫这两队亲兵了么?为何还要搞什么百卫千卫的?”
长孙焘道:“你说的不完全对,御林军和金吾卫都是成祖开国时设立的两个机构,御林军负责拱卫京师,归入京城守备军编制,金吾卫负责拱卫皇城,虽由今上亲自统领,但他们只负责皇城安全,并不能为皇帝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