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哭,会笑,也会闹,和所有人一样,有坚强的盔甲,也有软弱的一面,会怜惜弱小,也想依偎强大。
岂料,长孙焘听了她的话,反而把来找她的目的说了出来:“定北侯家的小公子,在娘胎里时先天不足,自小身子羸弱,一直用药养着,皇后向定北侯推荐了你,你若能解决这件事,本王便允你自由出入,恢复淇王妃该有的待遇。”
举荐她去治疗定北侯小公子的不足之症?表面上看起来是恩宠,实则却是绵里藏针的针对。
觐见太后那日,她给了皇后那么大的难堪,皇后要报复她情有可原,但定北侯手握重兵,领着成年的儿子一直在北疆戍边,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一旦她的治疗出问题,长孙焘也要担上责任,这么简单的利害关系,皇后不可能不知道,可皇后为何还要做这样的事?
联想到小公主的事件,虞清欢道:“此事非同小可,淇王,你需要告诉我你与陛下的真实关系,否则我不好处理。”
长孙焘双手放于膝上,随意倾靠的身子,缓缓坐直起来:“皇兄对本王,是恩宠,也是捧杀。皇权、朝臣、本王,是互相牵制的三足。”
虞清欢恍然大悟,长孙焘说得简单,但实际上,在这君臣宗亲三足鼎立的局面中,长孙焘的地位显然最尴尬——皇帝利用他的同时,也深深地忌惮着他,朝臣顾忌他的同时,也会明里暗里针对他。
怪不得淇王虽然权势滔天,但这么多年来,从未有权贵与他攀亲。
按道理,对于那种需要借势而上的家族来说,好男风根本不是什么缺点,只需要牺牲一个女儿,便可为家族带来荣华富贵。
但他们没有这样做,这只能说明,有资格和淇王攀亲的人家,都看出了淇王随时都可能被掀翻,所以不愿冒着得罪嘉佑帝的风险去攀淇王这根高枝。
“不管是什么类型,先天不足之症都没有根治的可能。”虞清欢道,“很显然,治好小公子并非你的真正目的,你想从这件事中得到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一个怎样的结果?”
长孙焘起身,烛光浅浅映照在他身上,覆上一层淡淡的红:“你治疗小公主喘疾的事不胫而走,人人都夸你拥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加上皇后的力荐,你已骑虎难下,本王要你全力以赴。”
说完,长孙焘起身离去。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海棠花的树梢上,拉了几绿清晖,冷冷的在他身上流动起来,他的背影,也因此沾了满身的月华。
待长孙焘走后,虞清欢招来小茜,问道:“王爷来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