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莫潇三人前去春尧商会已经过去了五日,客栈内的三人可以说度过了难得的几日平静。
三人也足不出户只是在各自的屋中修炼。
莫潇也趁着这段时间去买了一个药炉,在楼下的小院子里炼丹。
小米儿则偶尔下楼闲逛也去探听一些如今江湖上的消息。只不过除了一些北方来的魔门偶尔入侵的情况以外,江南这边基本上没有什么波澜。
几人都敏锐的察觉到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压抑罢了。
现在整个江湖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则各方势力都像是一潭幽泉。
暗流涌动之下无不在各自的积蓄力量,虽然莫潇现在还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准备什么。
但那股暗流涌动的感觉却让他们有种如芒在背的错觉。
就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苍穹之上注视着一切。
五日时光匆匆而过,几匹快马从淮安府快马加鞭的出了城。
经过了几个日夜的奔袭,最终三封书信,不约而同的汇聚到了扬州府。
无所谓: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扬州府,地处江淮之交,水陆通达,自古为繁华胜地。
城郭依水而筑,河道纵横如织,桥梁飞跨,舟楫往来不绝。
城内街巷宽阔,青石铺路,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招牌高悬,绸缎、珠宝、古玩、茶酒,琳琅满目。
市井之中,行人摩肩接踵,商贩吆喝声、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喧嚣鼎沸,一派繁华城市气象。
就在城东有一处阁楼大院,白墙黛瓦,飞檐斗拱,雕栏玉砌,尽显江南风韵。
院中花木扶疏,四季轮转,春有桃李争艳,夏有荷风送香,秋有丹桂飘金,冬有寒梅傲雪,将四时之韵尽收其中。
门口牌匾上端端正正地书着几个大字——金泉夏府。
这日午时,三封书信,不分先后地进入了这个雅致大气的阁楼。信封上墨迹未干,显然是急件,信纸微微泛黄,透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在院落中心的一座三层阁楼内,一个中年管家模样的人正端着托盘,步履稳健地朝着三楼走去。
他身着深青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素色绸带,神情恭敬而沉稳。
托盘上放着三封书信,信封上的火漆印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仿佛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直至书房,那中年管家先是让下人通传一声,随后待到书房内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何管家?进来吧。”
何管家轻轻推开门,端着托盘走进房间。
书房内虽然称不上杂乱,但也有些拥挤。
南侧窗台下的盆栽被高高的书册围起。
打眼看去,左右两侧的书架上满是书籍罗列,古籍新卷,琳琅满目。
而在书房东墙之前,一张红木大桌上纸张层叠,笔墨未干,墨香与纸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右侧除了已经凉透的半盏茶水,便是一套长长的算盘,珠子光滑如玉,显然是经常使用的痕迹。
在木桌后,一个正在翻看账本的年轻人抬起了头。
只见他柳眉细眼,面生白净,身姿有些单薄,一袭月白长衫也遮不住他透出的丝丝疲惫之感。
他的眼神虽然疲惫,却依旧明亮如星,仿佛能穿透层层账目,洞察一切。
何管家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眼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关切:
“少爷,您又通宵了?”
听到管家的话,那少年人放下手中的账本,不自觉打了个哈欠,声音略带沙哑:
“没事,快了,对完这批账我也就去休息了。”
何管家摇摇头,不禁将手中托盘放下,招来了一个丫鬟为少年打来的热水。
少年在一番热毛巾的擦拭下,精神稍微好转了一些,脸上的疲惫也稍稍褪去。
何管家还要去吩咐后面做些饭食,却被少年打断:
“好了,别折腾了。等会我先去睡会就是了,不急。对了,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何管家笑了笑,拿起托盘对着少年说道: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淮安那边的分部同时传来消息,说有生意让您过目,这不今个儿齐齐来了。”
少年听罢,当即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快速接过托盘放在桌上。
显然,商会一地的分部三个产业同时来信,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还是淮安府——和自己的扬州府一样,对于商会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商点。
少年打起精神,一脸严肃地将三封书信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起来。
此人正是春尧商会中负责淮安、扬州等繁华城镇的主事——夏明。
作为锦华宗收留的身家清白之人,小小年纪便展现出了过人的经商头脑,故而被锦家重用。
年不过二十便被委以大任,夏明自然也不负所托。
自他掌管事务以来,从未出错,将淮安、杭州一带的商会产业打理得蒸蒸日上,还派出了何家亲信帮助他来打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