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殿下很谨慎,是个城府极深的有趣之人。”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张子良看着顾浔一脸从容,倒是有些意外,也明白顾浔刻意推脱功劳的原因。
自打自己出现的那一刻,这个少年便已经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了。
哪怕自己是凝雪的师傅也一样。
“比之张先生,差之十万八千里。”
顾浔知道张子良来此,必然有另外的目的,但是此刻他不能先开口问。
先手落子固然可以主导棋局走向,但并不能主导输赢。
后手落子未必被动,见招拆招何尝不是先机。
顾浔看着通红的炭火,自从张子良那一声‘四殿下’喊出口,两人的心理博弈便已经开始了。
以他赵凝雪师傅的身份,大可以直呼自己名字,亦或者入乡随俗,喊自己一声‘苏公子’。
这一声殿下,无疑是将两人的关系抬到庙堂的高度。
“柳州多潮气,张先生这腿恐怕不好受吧。”
“我这里倒是有几副治病良方,不说可以根治,但至少可以缓解。”
张子良双手捧着热茶,缓缓喝了一口。
“腿上的陈年旧疾,倒是无碍。”
“倒是心里有块心病,如鲠在喉,着实让人难以入眠。”
说到此处,顾浔眯了眯眼睛,他已经知道张子良的心病为何。
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因为他也是顾浔的心病。
“咳咳咳。”
看着自始至终一脸从容的顾浔终于有了一丝凝重,张子良脸上笑意更浓了些许。
只不过这一抹笑意,显得异常的苦涩。
“其实我们算是同病相怜吧。”
当年朱雀门之变,让曾经羽扇纶巾的翩翩公子,成如今成了半身不遂的瘫子。
只不过相比半身不遂,那些枉死之人,才是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心病。
那些冤魂似是夜夜萦绕在他耳边,不停的诉说着生前的委屈。
这一次,顾浔没有主动再问当年‘朱雀门之变’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