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淅淅沥沥的落在洛阳城中,初秋的闷热立刻消散了下去。
洛阳城中,无数金吾卫士卒肃然站立在定鼎门大街之上,皇帝的车驾在无数士卒的护卫下,朝着皇宫而去。
李绚稍微掀起车帘,车窗之外的东西大道上,百姓在原地四百步的地方,踮脚眺望。
“怎么,皇帝害怕有人刺杀?”刘瑾瑜抱着霞儿,满是好笑的看着李绚。
李绚回身,笑笑说道:“历来皇帝出行,是最容易被刺杀的,若是护卫不够慎密,被人在高处架设弩弓,便是皇帝,一个不小心,也很容易被人射杀,尤其还是在有内鬼的情况下。”
“陛下,可曾这样的算计杀过人?”刘瑾瑜好奇的问向李绚。
“这种话也就只有皇后能这么问了。”李绚转过身,在刘瑾瑜身侧坐下,想了想,他微微摇头,说道:“朕当年的确曾经算计过一些人,但很多时候,都是利用种种手段,让他们自相残杀。
能让朕亲自动手的,基本上都是内线渗透不进去的强力人物,比如当年朕在华山诛杀徐敬业。”
徐敬业,不,李敬业,英国公李積的儿子。
谁能想到,为大唐数次立下灭国大功的李積,他的后人竟然意图反唐。
当然,李敬业虽然死了,但是李積还是有后人在这个朝堂之上厮混的。
只不过他们多流连于地方,在朝中,就很少了。
不只是李積,还有压了李積一辈子的李靖,后人也一样凄惨。
李靖的长子李德謇,因为牵扯到废太子李承乾谋逆,所以被流放吴州,一直到后来李治登基,才被免除流放。
李德謇回朝之后,就继承了李靖卫国公的爵位,但可惜,没有几年就郁郁而终。
李德謇的弟弟李德奖之后继承了爵位,李德奖后来一直做到延州刺史,然后病故。
李德奖虽然是李靖的儿子,做刺史时也清政爱民,但其他什么更大的事迹,也就都没有了。
李德奖的儿子李友谦如今任秦州司马,但也多在地方轮转,少回长安。
反而是李靖的弟弟李客师,他的儿子李大志,还有孙子李令问,都是李绚信任的重将。
一个是右千牛卫将军,一个是禁卫将军。
一掌机密,一掌安全。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不外如是。
……
“昌州的葡萄成熟了。”李绚将奏本递给刘瑾瑜,说道:“康练成上奏请功。”
“种子和技术都已经到手了,不过培训还需要时间,若是能直接从昌州移植一些过来,那么更加快一些。”刘瑾瑜认真的看向李绚。
葡萄的事情,能够让天下百姓多一条活路,又能减少天下粮食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