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广大。”李绚看向乐思晦,认真的说道:“乐卿这个淮南道观察使,要多看顾地方,除了淮北,淮南和江右对接之处,也要注意。”
“喏!”乐思晦轻轻拱手,目光闪烁,他知道李绚说的,是洪州的造船之事。
尽管洪州并不缺木材,但是依旧有很多东西需要从淮南运到洪州去,这里面的保密之事,就是乐思晦需要去做的了。
李绚目光抬起,看向泰山方向,轻声说道:“也不知道明日,岑相是否能够及时的赶回来?”
刘景先神色首先肃然起来,徐州距离泰山只有五百里。
李绚抵达徐州之后,他自己虽然没去泰山,但是却让岑长倩连夜直扑泰山,以圣旨祭祀之后,再追赶大队。
一日抵达,一日登山祭祀,再一日赶回。
虽然说颠簸了一些,但岑长倩还年轻,及时到赶回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只是刘景先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别样的味道,不过现在也来不及查了。
李绚已经在徐州停留了三日,明日清晨,继续启程东行。
……
李绚的目光垂下,看向众人道:“今夜叫诸卿过来,实乃有一事,朕觉得很是奇怪。”
李绚从袖子取出一本奏章,刘易从立刻上前接过,然后递给了中书令刘景先。
刘景先有些诧异的打开,看了一眼之后,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将奏本递给萧嗣业。
“齐鲁,淮南十数州,都有司马参军一类的违法,这怕不是有人在刻意操弄。”刘景先面色肃然的看向李绚。
“也不一定非要如此看。”李绚似笑非笑的看了刘景先一眼,然后才摇摇头,说道:“或许真的有什么冤屈,积攒的久了,知道朕此番南巡,所以一下子爆发出来也说不定。”
乐思晦为淮南道观察使,这里面有很多涉及到淮南道,而他之前却一无所知的事情,这让他感到异常的惊讶。
“陛下!”乐思晦拱手,说道:“此中之事,臣看大多都涉及久远,难以辨明真相,但若是其人有详细实据,恐怕被举报之人,就是反驳也做不到。”
时间,很容易淹没证据。
对于受害者如此,对于施害者也是如此。
受害者只要手中的证据足够,那么当他再翻出来的时候,施害者想要掩盖,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绚点点头,说道:“此中诸事,依朕看,多为刑律之事,刑部和大理寺依律处置便是。”
萧嗣业和何以求同时站出拱手。
李绚目光看向刘景先,说道:“然而这其中必然要牵涉到后续调动之事,刘相,等吏部将后续调整的名单送上来,你便仔细看看,替换的那些人,究竟来自于何方。
朕有种感觉,这些人有错不假,但同一时间爆发,怕是有心人要借此占据一些位置。”
这是一场精密度政治谋划,有人想要借李绚的手来完成某些政治布局。
这必然是某一方面的动作,只是眼下这一切还处于初期,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来,然而到了最后,攫取果实的时候,真正的幕后黑手就会全部跳出来。
早就看出其中有猫腻的皇帝,必然会伸手打压,那个时候,这些布局的人就会真正的倒霉,得益的就是皇帝和其他人。
看着李绚平静的神色,刘景先知道,这些不过是皇帝随意兴致的一招布局,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对其他人来讲,却是要命的。
“好了,诸卿,都回去吧。”李绚的目光落在乐思晦身上,点点头道:“乐卿不必跟着去扬州,将淮南的秋收做好,便是对朕最大的交待。”
“喏!”乐思晦神色肃然的拱手。
……
玉带河之侧,连绵的军营护卫着皇帝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