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昭已经八岁了,尤其他如今已经是太子,很多事情已经逐渐的成熟。
李绚刚才一番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如今教导他的方法,就是当年,他和陆元方,还有狄仁杰三个人教导李显的方法。
这种方法已经经历过一次,有过实效,落在他身上,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就好。
……
看到李志昭将一切记在心里,李绚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说道:“《管子》有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以农事而定礼节。天下事,唯祀与戎。工具助之,刑律束缚,再以科考通顺天下,这便是天下事。”
“是!”李志昭对于这句话听的不是很明白。
狄仁杰微微拱手说道:“仓廪实才能去读书,读书才能知礼,而礼法与战争永远脱离不了,就需用工具来协助种农事和战争,刑法对内进行约束,加上科考,如此一来,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和工部诸事便尽在其中了。”
“陛下英明。”群臣齐齐拱手。
李绚微微摆手,看向眼前这片田地,轻声说道:“农事为天下本,太子,今年谷雨,芒种的时候,你再来一趟,好好的看一看这一亩三分地,这是朕将来要传给你的。”
“儿子记住了。”李志昭认真躬身。
李绚转身看向窦骁,说道:“今年秋收之后,第一袋麦子,送进宫来,朕和太子亲自磨成面粉,然后皇后下厨,做些吃食,朕和诸子尽皆食用。”
“喏!”窦骁肃然领命。
李绚转过身,看向乐思晦道:“乐卿应该听出来了,朕之后要任命窦卿为司农寺卿,他负责农事多年,也该到这個位置了。”
乐思晦微微一愣,随即拱手道:“陛下的意思是说陈寺卿要调任鸿胪寺卿。”
乐思晦本身就是前任司农寺卿,他是从司农寺卿调任的鸿胪寺卿。
也就是说,现任的司农寺卿陈怡将走他的这条路,从司农寺卿调任鸿胪寺卿,而窦骁将升任司农寺卿。
“不错!”李绚点点头,朝着具服殿走去,同时说道:“歙州都督王大礼年初时请命致仕,朕已经允了,不过调其入朝任左散骑常侍,缓一缓,过完这一年再说,但歙州都督终归是空出来了,朕和左相他们商议,决定调卿过去。”
“歙州都督?”乐思晦满脸惊讶的看着李绚。
李绚点头,说道:“卿如今在朝中,如果往上基本便是户部尚书,但这并不容易,资历不足,功勋也不够,如果卿去了歙州,将歙州开发妥当,那么过上一任,朕便可以将卿调回长安了。”
乐思晦压制住心头的兴奋,拱手道:“敢问陛下,何为开发妥当?”
“朕这些年,在农事上,也下过一些功夫,卿是知道的。”李绚看向乐思晦。
乐思晦点头道:“陛下当年便已经就地方、时节和麦稻间距,养分补育有所上奏,高宗皇帝下令在淮泗之间施行。”
“王都督年龄大了,很多事情下面人做的不好,朕需要你去任歙州都督,将这些事情顺利的推行下去,什么时候,歙州百姓亩产超过现在的五成,伱就回朝。”李绚微微抬头。
“五年时间。”乐思晦毕竟之前是司农寺卿,他很快就推断出了,李绚给的这个时间其实是稍微有空余的,大体在一年左右。
如果乐思晦认真一些,这段时间甚至可能还会提前,但如果不巧遇上了灾荒,风暴,那这个时间就会延后。
但乐思晦心里清楚,李绚其实是最不愿意这个时间延后的人。
“臣领旨。”乐思晦沉沉的躬身,他又不是没有做过地方刺史,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很好!”李绚点点头,说道:“认真一些,你日后能够走到什么地步,就看歙州的这几年了。”
“臣领命。”乐思晦顿时肃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