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务挺的试探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因为王隐客也怀疑这些事情和李绚有关。
尤其李绚今日最后说的那句。
今年入秋,逻些道将从昌州抽调军粮。
昌州并太适合种粮食方,只是多年来,李绚和昌州大小官吏努力之下,才有的结果。
李谨行在的时候,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然而就在不久之前,李绚将贺知章,诸葛明辉,元尉等人调走了。
程务挺可不是那种会种地的人。
王隐客想都能想到程务挺有多狼狈。
摇摇头,王隐客终于还是落笔写信。
……
洛阳,徽猷殿。
武后一身白麻丧服,平静的从后殿走出,然后走入到书房之中。
上官婉儿不敢怠慢,赶紧将程务挺和王隐客的奏本放到了武后面前。
武后皱了皱眉头,一边打开奏本,一边问道:“婉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上官婉儿微微有些迟疑,但随后还是认真的说道:“天后,此事有些奇怪?”
武后没有抬头,直接问道:“如何奇怪?”
“此事看上去,很像是彭王在设计程务挺。”上官婉儿微微躬身,神色肃穆的说道:“彭王历来阳谋无双,阴谋虽不为人知,但从宫中密档记载来看,也绝对霸道,现在昌州这些,弄的太明显了。”
武后轻轻点头,叹声说道:“是啊,太明显了,就像是他将一切的隐患提前都引爆了出来一样。”
上官婉儿轻轻低头,没有再开口。
“只是,你觉得他会有这么好心吗?”武后抬头看向上官婉儿,上官婉儿微微摇头。
武后笑了,平静的说道:“他在牵制程务挺啊!”
牵制?
上官婉儿眼睛睁大,她小心的说道:“彭王这是在将程将军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让他无法对他的旧部动手?”
“没错。”武后轻叹一声,说道:“贺知章,诸葛明辉,元尉等人吏部调令已经发到了昌州,这些人一旦离开,如今在昌州的彭王旧部就剩下一些不亲近的,有了现在这些事情,程务挺就没法再对这些人下手了,更别说水已经浑了。”
“玉石矿和盐矿的事情?”上官婉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压榨过甚,出事是早晚的,彭王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当然,如果他在数月之前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提前布局,就当本宫没说。”
武后看了一眼王隐客的奏本,面色冷漠的说道:“回信程务挺,眼下的事情他若是平不了,那他这个昌州都督就别做了。”
“喏!”上官婉儿沉沉拱手。
“彭王啊,他五月就要离开蕃州了,王隐客会盯着让他离开的。”武后轻轻冷笑。
“是!”
……
月光之下,逻些红色。
李绚冷笑着看向洛阳。
昌州的位置之重,武后明白,李绚不明白吗,他的手段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