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不知道是什么人,跟王叔说了这番浑话,但此中诸事,陛下自有考量,何来伱我置喙。”李绚转身,不再看李元婴,只是轻声说道:“王叔若是有心,安安心心的过完封禅,然后回阆中去吧。”
滕王李元婴是个五旬年纪的魁梧长者,鬓发虽有白发,但并无老态,神完气足,颇有长贵之相。
韩王是宗室之长,霍王镇守定州多年。
其他的就寥寥了。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欧阳氏略微有些激动,但随即就压制了下来,对着李绚招手道:“快,见过你滕王叔。”
李绚轻轻点头,说道:“除了诸王诸相以外,只有礼部尚书,太常寺卿,宗正寺卿和太子詹事站在祭坛四角……”
“喏!”李昭德立刻拱手,然后迅速转身离去,李绚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此事上报,由密卫查察。
“吾家千里驹归家了。”李元婴笑着抬手,然后亲切的招招手,说道:“来,到王叔身边坐。”
李绚也跟着站了起来,对着欧阳氏微微躬身,今日这顿膳食,本来应该是欧阳氏为李绚归来准备的,没想到滕王李元婴突然来了,而且这个今日来还别有心思。
李绚话停了下来,李元婴笑了。
……
堂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李绚抬头看向李元婴道:“王叔请坐。”
“王叔过奖了。”李绚微微躬身,然后看向李元婴说道:“侄儿为太子宾客,诸事本就职司之内。”
欧阳氏微微一愣,下意识开口道:“宗室所在,自有规矩,如何能有什么更靠前之说。”
李绚刚刚坐定,李元婴便开口道:“听说二十七郎刚刚看过太子殿下?”
李绚是嗣王,在诸王之中,本身就应该排在郑王李敬之后。
李元婴微微点头,重新坐了下来,然后目光认真的看向李绚:“二十七郎,如何?”
李元婴一时咬牙,转身快步离开。
“是!”李绚轻轻躬身,束手站立。
“王侄过谦了。”李元婴笑了起来,眼神不自然的微微眯了一下。
谁能想到,他和李治竟是同年生人。
“不太清楚,东拉西扯说了一大堆,就是不入正题,应该是在等王爷归来。”李笔神色谨慎,说道:“王爷,小心。”
转过身,李绚朝着侧厅而去。
……
李元婴的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看着侧对他的李绚,李元婴一时间紧紧的咬着牙。
“王叔听不懂吗,不就是礼部尚书之位。”李绚轻轻冷哼一声,一句话戳破了滕王李元婴的真实用心。
朝中虽然多番商讨,但没有皇帝点头,礼部尚书的位置,无论如何都定不下来。
李昭德走到李绚身边,拱手道:“王爷!”
而且他们也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该他们出面,也不该由滕王叔你出面,更不该求什么礼部尚书,哪怕是韩王伯做什么宗正寺卿,都比礼部尚书合适。”
“好!”李元婴勉强笑着点点头,站起来说道:“王叔先去见二位王兄,再来和二十七郎商谈。”
“喏!”李绚躬身,很顺手的走到了李元婴下首坐下,同时目光朝站在左侧的李昭德使了一个眼色,李昭德会意的拱手而退。
就在这个时候,李元婴突然转头看向欧阳氏,说道:“王嫂,二十七郎如今已是我大唐栋梁,此次嵩山封禅怕是能更靠前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