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整个东宫,这件事情所牵涉到所有人都在赌。
赌赢了,加官进爵。
赌输了,卧薪尝胆。
便是皇帝,何尝不是一样。
只不过皇帝是在和上苍在赌,赌的甚至是很多人都想象不到的东西。
……
东宫大殿之中,李显伸手:“太傅请坐。”
刘仁轨拱手,然后走到了左侧上首的桌案之后。
李显转身,看向殿中群臣,说道:“诸位都请坐。”
“喏!”群臣各自走到桌案后站立,直到李显走到中央主位坐下,他们才跟着坐下。
李显抬起头,目光肃然的看向殿中群臣:“孤曾经听王叔所有言,天下百姓所在,无非衣食住行,礼学刑律。”
群臣下意识的点头,这话是李绚离开长安的时候,和李显最后说的一句话。
在场的群臣,中间就一大半,那日就在金光门外,亲耳听到李绚和李显说的这一句话。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李显竟然真的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李显脸色认真,继续说道:“洪水之下,行字已废,礼学暂停,那么就剩下衣食住刑律,依次处理便可。”
“殿下英明。”刘仁轨拱手,满脸惊讶的看向李显。
他没想到,李显竟然抓住了事情的核心关键。
其实在如今的整件事情当中,刘仁轨想到要多。
封禅,丰收,救援,百姓安定。
最让他难受的,是皇帝想要鼎立功绩,却又不愿意放权的心思。
但李显想的就简单了,只要这一次洪涝损伤的百姓最少,那么便可以成为史上少有的功绩。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一白遮百丑。
只要做到了这一点,那么其他的,便是做的差点又如何。
李显忍不住笑笑,但随即就收敛笑容,看向刘仁轨,认真说道道:“具体细节,还请太傅安排。”
“好。”刘仁轨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看向群臣道:“陛下今年东行,必然要留几位宰相辅助殿下治理天下,那么行台便无法抽调侍中和中书令,那么便抽调黄门侍郎崔知温,尚书右丞郭待举,刑部尚书段宝玄,工部尚书黄仁素,兵路侍郎岑长倩,户部侍郎豆卢钦望,都水监何以求等人行台听令。”
“善。”李显认真点头。
刘仁轨虽然抽调了黄门侍郎崔知温这位宰相,但门下省,还有王德真和裴炎在。
至于中书省,薛元超是东宫的人。
这一次皇帝虽然任命刘仁轨为治水行台,那么自然要调用东宫的人。
中书省便只剩下一个李义琰处理政务。
尚书省,抽一个尚书右丞郭待举便已经足够了。
其他六部尚书侍郎,除了要跟随皇帝东巡的,其他人也调了一半。
刘仁轨继续开口:“尚书省行文天下各道州县,开拓大小河道,应对洪涝,百姓准备衣物,木板等物,同时加修房屋。
刑部调遣捕快到各州县,提前清剿各地匪徒,不良,游侠等任何可能会在大灾之年,侵害百姓的人。”